吳花沒鬆手,更用力了。
唾沫星子橫飛,“你少在這裡屎殼郎打噴嚏,滿嘴噴糞!”
“不過就是吐了幾口唾沫,怎麼就鬨出人命了!還告官?我呸!你嚇唬誰呢?”
雲皎月短暫地陷入沉寂。
任著兩人在撕扯。
她隻覺得自己,明明好端端地在收拾顏料,可現在卻莫名其妙如遇雷劈!
不可置信站在原地,滿腦子都是王喜鳳那句:
劉大山媳婦被塞了整整一罐硃砂粉!
雲皎月雙眸震驚盯著吳花。
在沙橘村,李柴他娘吳花,是出了名的悍婦。
而她和劉大山媳婦有過節的起因,也不過隻是因為劉大山媳婦剛從沙棘村嫁過來時,不小心多了幾眼吳花男人。
而後每次吳花見劉大山媳婦,就跟冤家碰著對頭似的,必須得譏諷謾罵幾句。
這麼一罵,就罵了七八年。
偏生劉大山媳婦也不是個軟包子,這麼多年下來,和吳花撕得昏天暗地,沙橘村人儘皆知。
但是吵歸吵……
吳花怎麼就敢,給人嘴裡塞一罐硃砂粉?
雲皎月是個醫生,知道遭受無妄之災時,人命脆弱就如折枝花莖!
人命寶貴,怎麼可以被隨便對待?!
吳花根本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她氣得發抖。
有時候人過於無知,就等同罪惡決堤氾濫!
這會兒,程二和劉大山等人,正好從山上擔辰砂石下來。
雲皎月陰沉著臉,也不廢話,冷厲喊著程二,“程二!你和劉大山一塊,先把吳花給我抓起來!”
“别的不用管,直接送官!”
劉大山愣了愣,雖然他也吳花這孃兒們不順眼,但是好端端抓她乾什麼?
倒是程二,雲皎月說的話,在程二這裡就是金科玉律。
說抓就抓,直接解開綁著擔架的麻繩,往吳花走去綁她!
吳花瞠目結舌。
不過就是往人嘴裡順手塞了點東西,怎麼就要送官了?
她還不服氣,“我……祁少夫人?你憑什麼抓我!”
“你可千萬别被狗剩媳婦給挑唆了!”
“我的確給劉大山媳婦嘴裡塞了硃砂粉,但也是她活該!誰讓她先得罪我的!”
一聽自己媳婦被餵了硃砂粉!
劉大山瞬間瞪大眼睛,捋起袖子露出青筋暴起的胳膊,就要去揍吳花。
程二攔住劉大山,“兄弟,一碼歸一碼。”
“我是衙役出身,你聽我的。我告訴你,現在你揍她,到時候送官後還得被罰。”
勸說道,“你就聽祁少夫人的話,先壓壓你的火氣,直接把這婆娘給送到大荒縣衙門去!”
一米八大個子的劉大山,現在在一幫人面前,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他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,簡直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。
在沙橘村,哪個有眼睛的不說他媳婦金花一句好?
他們夫妻倆以前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,一直互相陪伴苦中作樂。
要是他媳婦陳金花真出個好歹,他非得讓吳花償命!
“吳花,你夫君在礦山上挖礦那麼久,你難道不知道硃砂吃進肚子裡,是有毒的?”
雲皎月恨鐵不成鋼,“硃砂吃多了,輕則嘔吐,重則腎功能衰竭死亡!”
她冷視著吳花,“我先去劉大山媳婦,之後再來和你算賬!”
雲皎月掃了眼跟在吳花身後,和吳花交好的村婦們。
黑目頓時蒙上一層森冷寒意。
管教人實在是一門大學問。
要是沙橘村底下的人都其樂融融。人心經不起試探,沒準這幫罪籍之人,會聯合到一起私吞礦山,將她和祁家一行人做掉。
要是彼此製衡,又怕底下的人太過於愚昧,愚昧到犯法和殺人。
雲皎月眉眼間儘是冰冷,心裡已經拿定主意。
轉身跟著王喜鳳,一塊去劉大山媳婦的現狀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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