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聽她嚴謹道,“往後你要是還想再生。”
“要同房造人時,外加懷孕第六到第九個月,就可以開始服用這副藥方。”
“連續服用兩三個月,就能預防小產。”
陶夫人一一記下。
沒多久,陶高山就端著熱騰騰的藥劑過來。
瓷勺盛著湯藥,吹涼溫度,再是一口一口喂到陶夫人的嘴邊。
“夫人啊,小心燙。慢點喝。”
說著,又是往瓷勺上吹了幾口氣。
雲皎月沒在房間裡多待。
這種你儂我儂的架勢,她並不太習慣。
出了屋子,打算等陶夫人血止住的時候,再離開縣令府。
屋子外頭祁長瑾雙手搭在迴廊上,望著庭院裡頭的幾株細竹子。
雲皎月往他身旁站著,一時間,兩個人並立無言。
院子裡暖風拂面,女人等著也是等著,就開始欣賞起院子裡的景象。
這時,也不知是不是幻聽。
耳畔突然傳來一陣溫潤的聲音,“皎月,去京都後,我們生個孩子吧。”
雲皎月瞠目結舌,握著欄杆的手不自覺用力起來!
雙眸瞳孔瞬間擴大,想找個洞鑽進去。
她不可置信,轉頭凝視著祁長瑾。
試探問道,“你……你剛說什麼?”
祁長瑾明若銀河似的雙眸微動,眼底凝結出輕柔之色。
一字一句。
耐心清晰道,“我說,我們生個孩子。”
雲皎月僵化在原地。
片刻間懊惱,自己肯定是腦子抽了才會主動站到祁長瑾身邊。
去京都後,她隻想儘快和離!
結果男人已經想著要造人的事情了?
雲皎月嘴角扯了扯,想婉拒,畢竟造人大可不必。
可轉念間,暗想和離的事情,不能打草驚蛇。
她的想和離,是想既不得罪祁長瑾,又能全身而退的和離。
不是破罐子破摔!
為了和離撕破臉面,得罪這個後期心肝比黑桑葚還黑的祁長瑾!
隻能虛與委蛇,清冽聲音儘量顯得自己淡定。
落下一字,“好。”
祁長瑾清冷雙眸漫著似有若無的寵溺。
既然已經要將綿延子嗣的事情提上日程,就必須儘快在京都站穩腳跟。
他和禮部侍郎裴瑰的婚事中途作罷,想來日後去了京都,和拱衛司指揮使也有不可避免的摩擦。
一切都得早做打算。
好在……他並非善茬,根本不怕什麼拱衛司。
半個時辰不到,陶夫人的血已經止住。
雲皎月去把了脈,確認脈象逐漸趨於平穩,終於放心離開縣城。
而後幾天,祁長瑾辭了在縣衙幫忙的差事。
在家裡整理出自己積累的書畫,打料去水龍縣賣字畫。
賣完字畫,沒閒著。
趁著大荒縣地價便宜,直接在商道附近買下兩排鋪子。
挑了幾間帶後院的鋪子,打通隔間當做學堂。
和李全商量著雇教書先生來教書,幫襯著雲皎月解決村裡孩子的唸書問題。
……
半月後,初九。
雲皎月問李大儒借了馬車,特地帶著周牛前往水龍縣,去見彌樂高僧。
她換了身能抗門面的行頭,從空間庫房翻出一條繡有蝶戲水仙的煙青色長裙。
髮髻盤得一絲不亂,往裡頭插了兩根精緻的金簪。
柳葉細眉彎彎,出門前唇上還塗上淡紅色口脂。
雖然隻是一張中等偏上的臉蛋,但硬生生人靠衣裝,外加自信的神采,讓人眼前一亮。
周牛頭一次見到這麼富貴的人。
不大好意思說話。
半晌後忍不住誇讚,“祁少夫人,你這裝扮也太富貴了。”天籟小說網
“就是水龍縣的富戶小姐,平日行頭也沒您這身好。”
雲皎月挑了挑眉,她隻知道陶夫人是名副其實的水龍縣富戶小姐。
去縣城的時候,人打扮的確沒她這身張揚。
不過,她打扮得這麼張揚,隻是心虛。
她隻要打扮得越不差錢,彌樂高僧等人,就會越認為她兩月前送朱膘是發自內心,而非圖利。
聞言,雲皎月眼底閃過一絲詫異。
追問著,“周牛,你此前一直在方山村待著,怎麼見過水龍縣的富戶小姐?”
周牛訕訕一笑,“我早些年砍了一些柴火,徒步拉車送到水龍縣賣。”
“當時我到陶夫人站在商船前頭出嫁,掀開蓋頭滿眼是淚,對著雙親依依不捨。”
“由於出嫁時,實在太過氣派。五六艘船,整船都是嫁妝!”
撓了撓後脖子,“我、我就多了兩眼……”
雲皎月這會兒終於好奇起來,“陶夫人頭婚是嫁給的哪戶人家?”
“五六艘船,這嫁妝也太過於豐厚。”
周牛搖搖頭,“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,我也不太記得。”
“我隻記得,似乎是嫁給了袁州的大戶人家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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