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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乾冷峻的面容似蒙上一層薄薄寒冰,眼神森冷銳利。
他壓製著胸腔被雲皎月激起的怒火,緊捏著杯盞指節作響,險些要將杯壁捏碎!
他的父親,有征戰之功!
如果他不能委屈至極,如果他不能覺得天道不公!
那為何該死的昏君可以活得那麼長久,為何可以卸磨殺驢用火銃逼他父親自戕?!
而他的兄長,身為太子伴讀矜矜業業。
憑什麼要為那個唯有婦人之仁的草包,喪生於野熊之手?!
他的兄長,身體被撕得支離破碎!那種慘狀直至今日都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!
“住口!”
陸乾眼眶猩紅,陰寒的殺意翻湧溢位。
指節泛白,臉上笑意褪去,隻剩甚少顯露在人前的可怖。
雲皎月狠戾瞪視著對方,絲毫不怕這種想要殺人般外泄的情緒!
憋了三個月的謾罵情緒,泄洪似的根本止不住!
越激越勇,“我憑什麼住口?難道……我說得不對?”
“陸乾,但凡你為了複仇,直接去手刃崇明帝!或者去用計策手段害死他!我都認你是條恩怨分明的好漢!”
“可是京都民眾有何過錯?你就因你的恨意,故意傳播觸惡,讓許多人飽受病痛折磨而死!”
“另外各州縣的百姓,不知有多少因你推波助瀾逐漸壯大的流匪隊伍,人財兩失橫死野外!”
雲皎月握著杯盞,狠狠往陸乾臉上潑了一臉茶水。
溫熱的茶水同帶有餘溫的青綠色茶葉,沾在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。
女人毫不留情揭開陸乾虛偽的假面。
陸乾身居高位,卻無法思考底層民眾的一生究竟有多不易。
不,不是無法思考。
是根本不在意。
不在意低人一等民眾的死活,眼裡隻有同階層乃至更高階層追求的權勢地位。
雲皎月站起身子睥睨,“你視民眾如棋子草芥。”
“你的安民告示……同崇明帝將親子送至惠民藥局的行為無異。”
冷冷道,“在你們冠冕堂皇的仁慈寬容下,全都是虛偽假象。”
“你,同你的殺父殺兄仇人之間,本質上沒有任何的不同!”
雲皎月抑揚頓挫叱罵,痛批陸乾沒有同理心。
在大齊這兩年,經商一路。
她有幸憑藉身手、醫術和空間,用際遇改變命運軌跡。
可大齊上下,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先進的醫術傍身,沒有金手指去擴展際遇。
隻能勤勤懇懇賺銀錢。
他們拚命賺下的銀錢,是來之不易的血汗錢。
陸乾的所作所為,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蔑視,仿若位卑言輕者就沒有生存的權利。
隻要上位者需要,哪怕是不正確的邪念!
都會成為輕易被捏死的螞蚱。
而螞蚱這類微小之物……不配擁有人的七情六慾。
也自然,不會被上位者同情憐憫。 本章未完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 第1頁/共2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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