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學士府除了祁長瑾,就是以她為尊,她不用侍奉公婆,愛什麼時辰起,都沒人敢往外嚼舌根。
這回,居然被陸乾胡嘉,還有宋琰他們撞到晚起晚食。
忽略陸乾的搭話,垂眸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宋琰。
沉住氣,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宋琰吃了一月雲皎月開的藥,他的髖部疼痛感明顯開始有所變化,開始減弱。
身上漫著淡淡的藥香,坐在輪椅上姿容矜貴。
溫聲,“上回在侯府,祁夫人答應過幾日幫我手法整複半脫位。”
“後來侯府事務繁忙,手法複位的事情,我就一拖再拖。”
“這回得空了,才特地來學士府,請你醫治我的雙腿。”
手法整複半脫位的事情,雲皎月吩咐過府中家仆。
所以宋琰來了學士府,且是以這個理由進府,她不意外。
可陸乾呢?
堅韌目光綿裡藏針,停駐在陸乾身上。
陸乾今日俊俏的面容神采奕奕,一身清淺顏色月白道袍,長馬尾和腰際處吊著兩根長長的紅絲絛。
雙手搭在胸前,被雲皎月的反應氣笑。
“聽祁夫人你這口吻,似乎是不歡迎本侯來學士府。”
雲皎月不置可否,雙手微微蜷縮,觸著精美纏枝紋袖口。
忍不住嗆聲,“上回武定侯擅闖學士府,上上回又在百藥村對我言語過界!”
“身為一個婦人,如今還是一個夫君外出的婦人,你指望我多歡迎你?”
宋琰入鬢的劍眉微不可察挑了挑。
隱匿下意識的幽寒神色,奇怪看向陸乾。
陸乾恍若未見這抹異樣眼神,唇角仍然掛著笑意。
磁性嗓音響起,“祁夫人,那你怎麼不說,之前我命胡嘉帶人到望滄樓救你家夫君的事情?”
這事情,儘管是武定侯府自願去做的。
但說到底,學士府還是欠了個人情。
雲皎月抿了抿緋紅薄唇,理虧不言語了。
陸乾得意勾唇,“還有你頭一次見我的時候,我可幫你從湖裡撈上了西寧侯府的家仆。”
“照我說,這兩件事情,剛好可以一筆勾銷你對我不滿的地方。”
雲皎月無奈,抬手繼續去揉自己的眉心。
也不知道為什麼,她看到陸乾就開始頭疼。
耐著性子,“不是,武定侯,你來學士府,就是來和我鬥嘴的?”
陸乾不見外挑了和雲皎月正好能面對面坐著的位置。
兩人坐在圓桌兩側,氣勢任誰看了都覺得古怪。
陸乾修長手指輕輕叩著扶手,啟唇,“我是來道謝的。”
“剛好在學士府門口撞見宋小侯爺,就一併進來了。”
“上回你救下安遠公主,維持了京都各方勢力平衡。此事,於我閒散的武定侯府而言,是大恩。”
雲皎月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打量著對方。
自打陸乾擅闖學士府後,學士府對陸乾十分戒備。
說是撞見宋琰,恰巧一併進來的?
這種鬼話,她才不信!
要不是藉著宋琰來學士府,他能從正門未經通報就正兒八經進來?
陸乾身後的胡嘉扯了扯嘴角,“祁夫人,你别不是被我們侯爺感動過頭了,怎的一句話都不說?”
雲皎月嗤笑,很掃興地說了一句。
“是口頭道謝嗎?”
胡嘉一時咋舌,“……”
京都貴女,誰人若能得到他家主子一句大恩,大半都會感恩道德!
會想著放長線釣大魚,芳心暗許後藉機嫁入武定侯府!
怎麼這個雲皎月,竟然就開始索要正兒八經摸得著看得見的謝禮?
扶額,他們主子這是個什麼眼光……
“不是口頭道謝。”
陸乾慵懶靠坐在太師椅上,幽邃雙眸似雲霧遮掩十足的夜空,看不清蒼穹顏色。
用僅有兩人能聽懂的話問道,“是一張去袁州的船票,祁夫人可需要?”
雲皎月身子瞬間愣住,“你怎麼知道?”
怎麼知道她想去袁州!
眸色頓時深沉,起身走向外頭的長廊,“武定侯,還請你跟我出來。”
陸乾朝著宋琰聳了聳肩,唇畔漫著閒適笑意,“宋小侯爺,真是不好意思,耽誤你看病了。”
說完,跟著雲皎月往外頭走去。
胡嘉尷尬解釋道,“宋小侯爺别見怪。”
“等我們家侯爺和祁夫人說完要事,興許就能輪到您看病。”
宋琰雙眸恍惚起來,“武定侯何時和祁夫人關係這樣要好了?”
胡嘉攤出雙手,“說出來,可能宋小侯爺您不信。”
掰著手指頭在數數。
“我家主子和祁夫人,算上這次也才隻見了五次。”
“我也正納悶想不通呢……這怎麼關係就這麼好了!”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