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算好好挑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吃。
瞥了眼那輛推車上的食物,忽地開始挑三揀四,“哎呀皎月,你也真是,怎麼不讓官爺買些燕窩魚翅鮑魚?”
“那些牛羊豬肉,都是些下等物,這以前要是放在我們祁家,也就是下人常吃的東西。”
蕭蓮不屑地收回目光。M..m
一副橫挑鼻子豎挑眼模樣,鼻孔都朝著天人。
話雖然在貶著雲皎月,可她也想好了,今天中午得把那些葷菜全吃個遍!
蕭蓮話音落下,雲皎月不由嘴角扯了扯,冰冷的笑意在唇畔如湖水盪漾開。
“蕭蓮,你是不是誤會了?你以為現在是全家出來野炊?竟然動輒牛羊豬肉下等物,不如買些燕窩魚翅和鮑魚!”
眼底閃過一絲譏誚,“我雖然答應了長瑾,不會餓到你們。”
“可我也沒說,你們可以得寸進尺以至於頓頓葷素搭配,更沒說你們可以對著這些食材指手畫腳!”
蕭蓮渾身像被雷劈了似的,僵在原地停下腳步。
一聽雲皎月直呼她的名字。
她就知道這小賤蹄子肯定還沒打算恭恭敬敬地孝敬她!
耷拉著臉,皺眉,“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望了眼祁長瑾的方向,故意聲音尖銳起來,對著雲皎月說道,“難不成你想讓那些外人頓頓吃香的喝辣的,讓我這個婆母,每天吃些殘羹冷炙或者連狗都不吃的東西?”
雲皎月抬眸,深邃的眼眸幽深幾分。
她已經意會到祁長瑾這次根本不會插手她和蕭蓮的爭吵,於是打算趁機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。
此刻,眼角餘光到那些去林間方便和灌裝水源的人犯們都回來了。
雲皎月將人都叫過來。
又隨手在路邊撿了些草藥,大葉青、白頭翁、野菊花、馬齒莧。
“剛好大家都回來了,我有件彼此互利的事情要告訴大家。”
雲皎月視線落在推車上,“今天推車上的食物,大家都可以隨便吃隨便喝。”
“但是從明天開始,大家都得憑藉自己的勞動來換取吃喝。”
一些人犯聽著雲皎月的話,紛紛開始不滿。
有的人率先提問,“不是說,賣虎的銀子專門給我們提高生活水平嗎?怎麼好端端的,又要我們憑藉自己的勞動來換東西吃?”
“就是!怎麼還說話不算數!真是商人本色!”
祁老夫人佈滿皺紋的臉耷拉下嘴角,精明地瞪著雲皎月,立即就反應過來了。
她痛罵著,“你這小賤人!”
“你該不會是為了刁難你二嬸孃她們,不想讓她們吃你買的口糧,所以才想出這種陰損法子的吧?”
剛說完,祁老夫人就開始後悔說這些話。
隻因這兩句話落下後,流放的人犯們幾乎都將怨恨的目光投注到她們身上。
雲皎月見狀,眼底的冰冷一閃而逝。
她承認,她的確有刁難張美娘蕭蓮她們的心思在。
但她想讓流放的人犯用勞動來換取食物,也不是完全出於私心。
一個原因是祁長瑾當時提醒了她,不患寡而患不均。如果人連患不均都會記恨人。那是否,會有人因為平白無故享受了别人的恩惠後,從而變得貪得無厭?
要是有朝一日她無法再給這些人犯提供好處,這些人會不會恩將仇報地報複她?
因此她才想著用簡單的勞作來換取食物,營造出一種她們之間是平視平等關係的氛圍。
還一個原因是,雲皎月是個居安思危的人。這些人犯大多都是切切實實犯了事的。
這些人其中,有一技之長的就罷了。就怕沒有一技之長,日後到了澤州大荒縣會因為沒有安身立命的本事,而眼紅祁家越過越好。
以至於不慣祁家,後續給祁家製造出其他亂子。
所以倒不如教給他們一些本領,以後便於從事正當的行業,不至於被餓死。
“奶奶你多慮了。”
雲皎月清冷的眸子注視著祁老夫人。
又掃視著眾人道,“其實我所說的勞動換實物,對你們所有人來說都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“我是想教你們學會認草藥。我們從青州到澤州,要經過兩千多裡路才能到大荒縣。”
“這一路上,我們會遇見很多草藥。這些草藥我們不光可以自己按需服用,還可以在途經縣城的時候,各自把草藥曬乾賣出去。”
雲皎月說完話,流放的人犯們頓時眼睛已經爍亮!
他們都是捱過餓的人,知道一門手藝對討生活的人來說有多重要!
要是能日積月累地學會認草藥,别說到大荒縣之前,他們能積累好些銀子在手裡,就說真等到了大荒縣,也可以在服刑之餘,有謀生手段過好日子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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