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長東怒氣直沖天靈蓋。
氣憤話語暗示著雲皎月,不要妄圖擺脫雲家!
雲皎月絲毫沒有被威脅到,泰然自若。
她可真想說一句,相比較於雲家女,她現在更是祁家妻。
她要是這把雲鳳兒介紹給祁盛天,祁盛天倒是會因為不得罪她而接受。
但她在外頭,脊梁骨都得被戳死。
不過這些話她沒說出口。
和雲家人講道理,根本行不通,你講道理,人家就會講孝道。
你順著講孝道了,人家沒準就會跟你講情分。
以柔克剛,譏誚道,“爹,你别生氣。生那麼大的氣,要是氣壞了身子怎麼辦?”
一副大孝女的模樣,“不是我不想幫姑姑。”
“但都說寧拆十座廟,不拆一樁婚。我要是勸姑姑姑父日子别過了,那我不得遭老天降下雷劈嗎?”
“更何況,以前我被祁家下人乃至婆母長輩欺負的時候,姑姑常說,有關夫妻怨懟的事,都要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”
“還說冤家宜解不宜結,既然嫁過去了,就得孝順婆母,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,日日被打,也得咬牙忍住。”
“這些話,我早已記在心底,日日都不敢忘。我認為姑姑也不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。”
雲鳳兒臉蛋鐵青,後槽牙要咬碎了。
當初雲皎月能成功嫁進祁家,她紅眼不高興。
勸人好好捱打,不過排解嫉妒情緒罷了!
她有什麼錯?!
這不是人之常情?
又聽雲皎月風淡雲清,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道:
“姑姑……夫妻間,從來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。”
苦口婆心,“姑姑還是别鬨了,好生回婆家過日子,不比再婚當繼室好?”
陳富一手狠狠攥住雲鳳兒的胳膊。
得了雲皎月的支援,神情揚揚得意。
“鳳兒,咱們這個狀元夫人都發話了。你還是跟我回家吧!”
雲鳳兒胳膊被捏得青紫。
她要瘋了!
沒忍住,往雲皎月方向吐了一口唾沫。
“我呸!”
掙脫甩開陳富的手。
對著雲皎月發狂破口大罵,“你個小娼.婦!自己用了不乾淨的手段傍上好夫君,自己琴瑟和鳴了,是孃家也不上了,親姑姑也不幫了!”
“今天你不幫我是嗎?好!那我就一頭撞死在你們大房院子裡!”K.m
“我就不信一條人命活著進來,橫著被抬出去!你夫君的官途名聲不會受損!你雲皎月害死親姑姑,以後還能直起腰桿子做人!”
祁長瑾眼疾手快將女人穩穩往自己身後一拉,自己也退後一步。
身上一點唾沫星子都沒沾到。
男人幽深的目光輕蔑望向雲鳳兒,動了殺心。
雲皎月發覺雲鳳兒才是雲家最瘋的一個人。
自己一個人過不好,巴不得去拉所有人共沉淪。
竟然還真拿命來威脅她?
雲長東關鍵時刻分得清楚輕重。
不到萬不得已,並不想和祁長瑾撕破臉。
好聲好氣說道,“賢婿,你好歹也說幾句。”
“今天的事情,也不怪皎月姑姑口不擇言。實在是她氣瘋了。”
“她和陳富恩斷義絕的事情,過過明路,官府也蓋過章!”
“也不知道陳富是使了什麼手段,竟然抹了官府那條用章記錄。”
“還厚著臉皮上雲家接人!”
雲長東替雲鳳兒賣慘,打抱不平,“賢婿你好歹得為皎月的姑姑做主!”
吹捧綁架道,“要不然,誰人都能來欺負皎月孃家,這不是不起你這個即將進京的狀元郎嗎!”
張氏在一旁無所適從,嘴笨,不忍心自己女兒被小姑子夫君要挾。
想勸架,被雲長東瞪了一眼後,瞬間啞火。
雲柏林則巴不得自己姑姑和親爹鬨得更大些。
鬨得越大,他不去軍營的事情,就越有著落。
祁長瑾將雲家這些人的反應收入眼底。
微涼雙眸掃過這些人,故意露出幾分詫異神色。
抿了抿唇,“嶽父大人,你誤會了。”
薄涼聲音落下,“不是姑父抹了那條用章記錄。而是我。”
在雲長東不高興發話之前,率先將了一軍。
不太高興,“嶽父大人,我在官府聽到有人說姑姑被休棄。一時間氣惱,翻了用章記錄。”
“發現真是被休棄,並非和離後。為了袒護雲家的名聲,我甚至說人官府辦事不嚴謹。”
“最後生生在官府拖了好一會兒,才費勁把記錄給抹去。”
劍眉微挑,眸子裡迸射出惱意。
耐著性子質問,“所以嶽父大人,姑姑和陳富究竟是和離還是休棄?”
祁長瑾說完話,雲長東瞳孔猛地縮了縮!
他心虛理虧,拿不準祁長瑾到底是在撒謊,還是在說真話。
隻是不管男人是出於什麼目的,把官府用章記錄給抹去。
都是他們雲家先矇騙祁長瑾在先!
男人眉眼間瀰漫著冰冷神色,握著雲皎月的手微微用力。
示意雲皎月穩住,他能速戰速決,及時趕到段家。
視線落在雲長東那張窘迫理虧的臉上,“嶽父,若是姑姑和陳富是和離的,那官府有錯在先,勢必會幫雲家和陳家,補一個和離的用章記錄。”
“等補完,我就會照著承諾,正式引薦姑姑給我二叔當繼室!”
“不過……如果姑姑是被休棄的。”
“那你們矇騙我在先,别說是將姑姑介紹給我二叔,就是你們兩家的事情,我都不會再管了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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