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老夫人越聽雲皎月的話,越來氣,橫了眼張美娘,“你這個混賬東西!真是以前白疼你們二房了!”
張美娘嫁到祁家以前,是青樓雅妓出身,她深知銀兩的重要性。
以前恭維著祁老夫人,是在她統管全家家財的份上,現在祁家倒了,她也沒理由去巴結她!
二房老爺祁盛天懼內,小聲說著,“好了,你就分一個饃饃給娘吧。”
“你,你這麼小氣,連小輩都不下去了。”
張美娘狠狠掐著自家丈夫的胳膊肉,“分什麼分!我小氣還不是為了你們!”
“我多留一個饃饃下來,你們就能多吃一個,能多一分活著到澤州的機會!要不然咱們路上得早早餓死!”
二房老爺祁盛天不說話了……
覺得自家媳婦說得有道理,拿著饃饃邊趕路邊吃,也不再插話兩頭得罪。
張美娘把女兒祁雅兒拉走,“雅兒,咱不稀罕那幾塊芙蓉糕!娘有錢,娘能買好吃的給咱們吃!”
“就讓大房三房吃糕點吧!我倒要,吃完了這幾塊糕點,她們這一路上還能吃什麼!”
雲皎月眼眸冷意疊生,她空間裡有萬貫家財!
就算不用空間裡的財物,她也能解決一路上的口糧問題!用不著二房操心!
吃了糕點墊肚子後,祁家大房和三房也有了點力氣趕路。
祁長瑾垂下眼眸,幽深的目光凝視身旁的雲皎月,這個女人到底在打什麼主意?
以前在祁家的時候,巴不得把全家的錢全都囊到手裡扶持孃家,現在居然大方到把僅剩的口糧都給他們。這還是他那自私吝嗇囂張的潑婦妻子雲皎月嗎?
還是說,這女人是被鬼上身了?換了個魂?
祁長瑾隨即否定自己的可笑念頭,換魂之事隻存在古籍誌異小說,現實生活中怎麼可能發生!
一早上走了二十公裡路,負責押送的衙役在一處靠近湖泊的野外停了下來。
所有流放的人都有了短暫的休息時間,犯人們手頭上有餘錢的,都從衙役手裡買了水囊,去湖泊裝水,以備接下來趕路喝。
張美娘也花了一兩銀子去買水囊,路過雲皎月時,囂張得意嘚瑟地大搖大擺。
祁長瑾薄唇上的乾裂愈加嚴重,生硬對著雲皎月說道,“你扶我起來,我去湖邊喝口水。”
雲皎月望了眼離湖泊的距離,正常人走路都要一分鐘,更何況是祁長瑾這樣走兩步就撕扯傷口痛到滿頭大汗的病人?
好在空間裡有蒸餾水和鋼鋸,她可以到旁邊的竹林裡鋸幾節竹子來當水杯。
剛好她也可以趁機去空間拿止痛藥和消炎藥放到水裡,自己和祁長瑾都能喝。
“不用。你還是省點力氣坐著,我去給你倒水。”
雲皎月知會了聲衙役,藉口去小解,很快往竹林方向走去。
與此同時,幾個額頭上刺了赤色‘奸’字的男人,吊兒郎當吹著口哨,也往竹林去了。
走前還給衙役塞了幾個銅板,衙役雖然嫌少,但是流放途中實在無聊,也還是抱著好事者笑話的態度,點了點頭。
猥瑣笑了笑,“去吧。最多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啟程。”
祁長瑾觀察力十分細緻,他一度懷疑雲皎月這個蠢女人去竹林不是為了給她倒水,畢竟竹林和湖泊在兩個方向。
這個蠢女人肯定是想逃跑!
可到幾個男人不懷好意也往林子裡去了,黑色的瞳仁忍不住蒙上一層冷意。
強逼著自己起身去情況,可身體卻搖搖晃晃站不住。
好不容易站立起身子,又跌坐在地上……
蕭蓮心疼自己兒子,忙上去扶穩祁長瑾。
她是個人精,之前到這些奸.淫擄掠的犯人時,心裡早就開始擔驚受怕。
說出自己的想法,“瑾哥兒,管那個賤婦做什麼?”
“流放途中,我我們還是不要和那些犯人起衝突。沒準一個雲皎月夠他們玩了,就不會想著要去折磨我們祁家的女眷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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