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老夫人一聽寶貝兒子在叫她,佈滿皺紋的臉部頓驀地心疼壞了。
老邁的身體不由加快步伐。
趔趔趄趄衝到祁盛天身邊,“我的兒啊,你怎麼了?兒啊,快來讓娘!”
肉眼可見的,祁盛天的胳膊不受控製地自然垂下。
隨著他撲在祁老夫人懷裡哭喊告狀的動作,手臂也在不停搖擺。
“娘!我好心把雲皎月給扶起來,這死丫頭居然掰斷了我的胳膊!”
“我好痛啊娘!”
祁盛天哭得鼻涕眼淚沾滿臉部,四十好幾的年紀,這會兒哭得比孩童還大聲。
祁老夫人面色瞬間陰沉,雙手狠狠地去拽雲皎月的頭髮。
仗著女人腿腳有傷、後背有傷站不穩,索性藉機發泄這兩天她所受到的窩囊氣!
擰著雲皎月的手臂,“好啊你個小賤人!”
“我兒盛天好歹是你丈夫的親二叔!他好心好意來扶你,你怎麼敢掰斷他的胳膊!”
“你這個毒婦,我今日非要瑾哥兒把你給休了,讓你淨身出戶!”
這時,流放的隊伍也逐漸聚攏上來。
這行人趕了近兩個時辰的路,見祁老夫人和雲皎月鬨起來了,直接坐在磚道上小憩。
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。
祁長瑾被孫阿牛從推車上扶下來,他視線飄向雲皎月,朝她逐步慢慢走了過去。
祁老夫人一把揪住祁長瑾的袖子,“瑾哥兒!今日.你可要給你二叔主持公道!”
“你二叔平日裡可待你不薄,你啟蒙讀書時,他哪天不逮著你去外頭逛兩圈!就怕你讀書太過用功讀死過去。”
“你每年的生辰,你二叔也總是送你價值不菲的生辰禮!你爹去得早,他可是把你當做親兒子來待的啊!”
祁老夫人眼眶通紅,掐著自己的大腿硬逼著自己聲淚俱下。
一個六十幾歲的老人在街道上哭得聲嘶力竭,刹那間圍觀群眾都以為雲皎月是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孫媳。
指著雲皎月罵道,“真不孝啊,要是我家兒媳婦敢乾出掰斷家裡人手臂的事情,我非得把人沉塘處置!”
“就是!更何況,媳婦總歸是外人,就算沒了,再娶一個照樣能傳宗接代!”
蕭蓮耳朵靈清得很,聽見傳宗接代四個字,驀地起勁。
拉著路邊的婦人說道,“那是我兒媳婦,她可生不出孩子!成親三年了,老母親都能下蛋,她的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!真是造孽!”
“而且這不孝的賤人,今早還揚言要不認我這個婆母呢!”
“哎……我祁家娶到這樣的媳婦,真是倒了血黴喔。”
蕭蓮和祁老夫人左說右說,你一言我一語地將雲皎月描述得像個弄得家宅不寧的掃把星。
猛然間,數也數不儘的人對著她唇槍舌劍進行辱罵。
蕭蓮神情滿是得意和狠毒,聽見大家都對女人不滿,心情快活至極。
雲皎月絕世驚豔的眼眸往周邊人群掃視,瀰漫著冷意的冷厲眸子,頓時鎮得在場之人緊閉嘴巴。
祁長瑾漆如點墨的雙眸望向雲皎月,嗓音低沉,“剛剛發生什麼了?”
他不偏不倚,在女人不說話之前,絕不被長輩們牽著走。
雲皎月書眼底閃過一抹涼意,“你二叔,他剛剛輕薄我。”
祁長瑾瞳孔冷如墨玉,直勾勾著祁盛天,“二叔,是這樣嗎?”
張美娘瞬間叉腰張牙舞爪起來,“我呸!這個賤女人說的話怎麼能當真?”
“我張美娘雅妓出身,當年可是頭牌!年輕的時候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更是數不勝數。你二叔此生唯我而已,怎麼會上你媳婦這種乾癟的貨色?”
張美娘一時間口不擇言,隻想著為自己這個沒用的丈夫開脫。
竟然脫口而出自己當雅妓的過往。
話音落下,周邊熱鬨的人瞧祁盛天的眼神瞬間不對勁了。
一個逛青樓的男人,能是什麼好東西?
保不準人家小娘子就是被輕薄占便宜了呢!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