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外之意,祁長瑾對她也並未那麼重要。
離開京都前,他告知的是祁長瑾落水。
而女人明知男人落水,趕路竟然不慌不慢?
雲皎月將取笑的話語左耳進右耳出。
帶有自己的考量,恰似尋常反問道,“武定侯你又是什麼時候到的青州?”
健步如飛之餘,不忘瘋狂試探。
薑政今夜去了袁州,可是派過去同行的人,並未回來告知,告知遇見了靠岸的武定侯府船隻。
陸乾眉眼帶笑,雙手背在身後有王侯將相的架勢。
笑道,“湊巧,我也是今日才到。”
“是今日白天?還是晚上?”雲皎月追問。
今日青州城城門,因照顧商戶而破天荒地沒關閉。
大多散戶都指望著今夜煙火大會,吸引周遭州縣民眾來湊熱鬨。
他們今夜能賺不少銀錢,在這種天災過後的節骨眼上,銀錢都要緊著用。
不會有散戶願意賺了錢,還要花錢在城中客棧住一晚。
要是露宿街頭,又會趕上官府本就破例延遲了的宵禁。
如果陸乾說是白天到的,情況或許還正常些。
如果他說是晚上到的……那,就是在撒謊。
陸乾笑意吟吟,眉目舒展開調笑,“祁夫人不去關心生死未卜的夫君,轉頭來關心我這個回鄉祭祖的閒人。”
“怎麼?是夫妻情淡,想明白要二嫁給本侯爺我了?”
聲音不輕不重,雖沒幾個人聽見,但主動來找雲皎月回府的侍衛,卻聽見了這兩句話。
侍衛險些驚掉下巴,連忙快步跑了幾步,裝作充耳不聞的樣子。
雲皎月沒好氣白他一眼,“武定侯,你是勳貴臣子,抹黑我的清白對你有什麼好處?”
“難道,你就不怕辱沒武定侯府的門庭?”
這種靠激怒她,以此來欲蓋彌彰,掩飾停船靠岸具體時間的行為,實打實就是暗地裡有鬼!
趕到祁家門口,雲皎月短暫駐足瞟了眼陸乾。
見人並未想走,反倒想跟著她入內。
索性將人拖下水,“武定侯,我家裡貴客出了事情,今日府中侍衛也好,家仆也罷,商戶亦如是。”
“他們都能管住自己的嘴,不在外頭亂傳亂說話。”
漆黑眼眸明若星辰,“我身為家裡主母,沒有對貴客下逐客令的道理。”
“隻是,今夜你要進我祁家這扇門,就得管住自己的嘴。否則改明兒外頭何處起了風言風語,我就知道訊息是從你這裡傳出。”
雲皎月唇角微勾揚起,暗帶警告,“屆時,青州城若有半點不測。我就讓兩位大人八百裡加急參你一本!”
陸乾眉心微微動,雙黑目幽邃帶著趣味。
打量著對方,故意幽幽歎氣,“我竟不知,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已然如此差勁。”
“你這是在忌憚我,不放心我?”
雲皎月輕嗤聲一閃而過,好似沒有做出任何蔑然的行為。
確認陸乾同意不泄露今夜內情後,絲毫不吃虧。
你來我往說著客套話,“武定侯言重,事關青州安危,茲事體大。”
“我不是在忌憚你,我隻是想讓你能夠和兩位大人一樣,儘可能地護下青州而已。”
早在得知陸乾和宋琰合謀安遠公主墜胎一事,她就篤定這位武定侯府的當家人心思深沉。
誰知道他背地裡還會不會籌謀其他更為罪大惡極的事情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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