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皎月抬手,扇子往宋琰輪椅的方向指了指。
眉眼彎彎,笑意卻不達眼底,“宋小侯爺等急了,夫人還是快走吧。”
逐客令下達兩次,西寧侯夫人要是再不走,就顯得沒皮沒臉。
握著林芙蕖柔軟的雙手拍了拍,咬肌繃緊,忍住怒氣。
“今日多謝招待,日後得空了,林小姐可多到侯府來坐坐。”
林芙蕖客套點頭,“好。”
送走西寧侯府的人,林芙蕖和陸崇在學士府待到了傍晚。
離開學士府時,還留了不少有功夫的侍衛供雲皎月差遣和防身。
雲皎月坐在堂屋主座上,揉著自己還在發痛的膝蓋。
想到在袁州生死不明的祁長瑾,還有連角色光環都沒有的李敬之,前額因頭疼而皮膚緊繃生出細小汗珠。
不能再在京都耗費時間了。
得去袁州。
停止的後背微微彎曲,左手手肘抵在座椅扶手處,食指蜷縮撐著太陽穴。
凝眸深沉,將程二李虎全都叫進來。
“你們來京都許久,後院馬廄裡的馬匹,都是你們在馬市裡挑選的。”
“你們可知道,馬市有無類似於能日行千裡的馬匹?”
程二和李虎犯了難。
雖說話本裡老是有馬匹能日行千裡,可現實生活中,這種馬匹哪能找到?
程二撓頭說著實話,“夫人,市面上的馬匹大多都是來自東胡或塞外帝帝河一帶。”
“那些馬匹每天最多隻能跑一百裡。其餘的,就說所謂的汗血寶馬,一天也跑不了一千裡啊。”
“退一萬步說,就算能跑一千裡,那馬多半也得廢了。”
雲皎月表情刹那間有些迷茫。
她記得汗血寶馬最高衝刺速度,時速有六十公裡。
可顯然馬的身子不是鐵打的,不可能連軸轉,一直以最高的速度行駛。
李虎適時附和,“是啊夫人,而且汗血寶馬不常見,馬市不見得能遇上。”
雲皎月坐直身子,細長手指輕叩桌案發出細微的節奏聲。
停頓片刻問道,“現在京都最大的鏢局是哪家?”
李虎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。
急忙解釋,“是四運鏢局,大通鏢局閉門解散後,京都就這一家鏢局獨大。”
雲皎月點了點頭,微眯的瞳孔帶著些許考量。
清晰字音從喉嚨裡蹦出,“你們出府一趟。”
“程二,你偷摸著去翟大牙行一趟。打聽清楚鏢局背後有沒有牽扯的勢力。”
“見到翟大後,告訴他牙行有别府暗探,讓他自查清理門戶。”
逐一吩咐,“李虎,你去四運鏢局,告訴鏢局我要運一車東西去青州,務必快馬加鞭日夜趕路。”
“用最快的馬,不論跑死幾匹少見的馬,我都會付賬。”
雲皎月算著時間,鏢局一般在各地都會有分局。
能獨大的四運鏢局,運輸速度和安全係數肯定都是最好的。
隻要她提早鑽進馬車,再專注地進入空間,就能在空間裡待很久,一直待到到達青州的地界。
她在學士府閉門不出不是稀奇事,去袁州的路上,她可以放出訊息繼續閉門不出。
有帝師府的侍衛守著,别人也闖不進來。
安排好事情後,雲皎月打算去見見薑世子妃。
她惦記薑世子妃孃家藏起來的白銀許久,要是這次雙方合作能愉快。
說不定她空間庫房裡的財寶,又要多出一大截。
雲皎月將薑世子妃安置在了自己住的北房。
煙景和霜商一直守在薑世子妃旁。
她們在督郵府待了這麼些年,辦事還是非常靠譜。
擔心薑世子妃會在學士府裡出事,以好吃好喝招待著的名義,沒有離開過一步。
雲皎月進了房間,示意兩人退下。
煙景和霜商餓了一天,終於鬆下繃緊的神經,退出房門去填飽肚子。
房間內,薑世子妃眼眸漆黑看不出喜怒情緒。
被掌摑的臉蛋依舊腫脹,手裡攥著藏了冰的帕子,帕子濕漉漉的,冰塊化了。
“薑世子妃,銅盆裡還有很多冰塊。如果你想讓你的臉儘快消腫,或許可以拿新的。”
雲皎月抬眸,走近坐在對方身旁。
她今天又是做手術又是罰跪,陪了西寧侯夫人和林芙蕖陸崇一天,挺餓的。
自從祁長瑾去袁州後,她人都因外部因素而消瘦不少。
喊人進來擺多的碗筷,完全不顧及薑世子妃揣摩的視線,開始動筷。
“薑世子妃,你不吃嗎?”
“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你還和我說,你們甄家沒有蠢材。”
緋紅薄唇扯了扯,喉間溢位輕笑聲。
耐人尋味,“從我們第一次見面,你就知道我對你是另有目的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你淪落到今天被婆母嫌惡的下場,也早有心理準備吧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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