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誰知道?!
一覺醒來,崇明帝竟然將怠慢衣冠的風氣源頭,推到了薑王府身上!
這口氣,她怎麼忍得了!
薑王妃氣急敗壞,“月餘前,你給我家兒媳看了幅美人畫!”
“那美人畫,就是你别有用心,挑唆她鑽研服飾妝容的證據!”
“你敢說畫上你所穿的衣裳、所畫的妝容,不是大不敬的妖異之象?”
沒有放棄讓雲皎月自己承認罪責的想法。
省得她動武。
等話說完,她突然愣住了。
如果甄拾棠看到美人畫是偶然,那說明雲皎月是真把自家夫君畫的畫,當做珍寶一樣收藏。
可看畫不是偶然,是設計!
那畫?還能完好無損地待在學士府藏品室?
怕是早就毀了!
雲皎月愉悅視線對上對方鋒利如刀的寒眸。
扯出笑容幽幽道,“薑王妃,沒有證據,就是誹謗!”
“另外,我提醒你一句,認定薑王府是衣冠邪風起因的,是我們大齊的陛下!”
“準確來說,你們薑王府這黑鍋,是不背也得背!”
君王對臣子要是生出不善之心,堪比開弓之箭。
矢無虛發,必有傷亡!
薑王妃眼神森冷,猶如陰暗地獄裡爬出的厲鬼。
被激怒叱喝,“你這賤人心腸真毒!”
“你義父陸崇,他為官這麼多年!可從沒在背地裡乾過這種陰毒事情!”
雲皎月耳膜被吼得震動,幾乎要耳鳴。
平靜注視對方盛怒下的發泄。
一字一句譏嘲,“惡人自有惡人磨。”
“對付你們王府,難道還要講究溫良恭儉讓?我可沒這麼講道理。”
雲皎月挑釁時,薑王妃終於剋製不住洶湧的脾氣!
她雙拳緊握,憤怒到胸口呼吸不暢。
抬起手臂,掌心猛然間抽向甄拾棠臉龐!
水蔥色指甲狠狠刮過對方發腫的臉。
吃痛的聲音,即使薑世子妃咬牙忍住,可還是發出些許聲響。
薑王妃狹眸滿是惱意,不悅這個廢物兒媳身為薑王府世子妃,竟然輕信於人。
不僅三言兩語就被挑唆去鑽研妖異服飾。
還一點沒意識到,雲皎月從一開始就是想給薑王府製造罪名!
就這樣的兒媳,還不如當初的方婉!
雲皎月看到薑世子妃發腫的側臉添出幾道淺淺的指甲血痕。
皺著眉頭。
到現在為止,她還沒搞清楚薑世子妃的心態。
一個正常人得知自己被設計,少說要憎惡設局之人。
可薑世子妃眼神坦蕩,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。
這不符合常理。
考慮到麻醉藥失效的時間,她想不明白,索性不想了。
當務之急,是要在宋琰醒之前,讓薑王府這群人趕緊滾蛋!
“薑王妃,你今天擅闖學士府,還動了刀劍。”
“我雖然不高興,但是這次我不想和你計較。”
“隻不過你要是再不走,等帝師府和西寧侯府的人到了,就走不了了!”
雲皎月腦子裡突然冒出柔能製剛,弱能製強八個字。
心情逐漸平穩。
在外人看來,她一個閉門不出的新晉官員之婦。
前有拱衛司帶刀闖入府邸,現在又有薑王妃上門挑事,任誰看了不說一句妥妥的受害者?
軟硬皆施,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勢:
“我數三聲,要是你們不走!”
“别說帝師府和西寧侯府,還有那些言官會上朝堂告你的狀!”
“就說我……我也會再用些陰毒的法子,給薑王府使絆子。”
薑王妃愕然盯著雲皎月,前額被刺激得緊繃發痛。
這些年她們收拾的幾乎都是直來直去的官員。
從來沒有人像雲皎月一樣,願意自降格調,用陰毒手段給她們使絆子。
瞳孔地震,質問,“你想乾什麼?!”
“薑王妃彆著急,我也乾不了什麼。”
“我呢,和京都大多官員夫人一樣,喜歡閒暇之餘經營一點生意。”
雲皎月懶散笑出聲,“要是薑王妃你執意不走……”
“我就散散財,送些口脂烏膏、紫紅色顏料給遠在青州的女子們。”
“大齊上下,以京都審美為美,地方成衣鋪即使不敢生產奇裝,可胭脂鋪可還開著,還能生產。”
月餘的工夫,京都妝容早已被那些行商傳到底下州縣。
崇明帝隻嚴抓衣裳,還沒來得及將手伸到妝容上。
她可以利用政策推行的時間差!
讓近日在京都盛行的,宛如臉上被劃了血痕的血暈妝!
雙唇塗抹成烏黑色泥土,用赭色粉底塗臉的時世妝!
還有她交給薑世子妃的啼眉妝!
讓這些非華風,有亂世之象的奇異妝容,在青州更火一把!
到時候,官府嚴抓非禮的地痞流氓。
她送胭脂水粉,不僅不會有礙治安,還能收穫客人對祁家產業的好感。
而崇明帝……
他巴不得薑王府早日倒台,好將王府裡頭乾淨的、不乾淨的銀錢全都充公!
所以,他一定會趁機加上一等薑王府的罪責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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