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月薔眼底厲色一閃,胸腔中的怒火難以剋製,有燎原之勢!
她猛地奪過雲皎月手中的長劍,重重往麻子男咽喉處砍去!
瘋狂砍了幾刀!
鮮血滋向巷子處的牆面,她裸露的雙腿也沾了血珠!
薛福兒側目,高看了眼段月薔。
好歹這個平時和她說不到一塊去的人,沒有自怨自艾去尋死,而是手刃了侮辱者。
且這砍人的手段……一般女子也難以做到。
麻子男嚥氣後,雲皎月拿刀劃傷了對方的臉。
等看不清面容。
再是和薛福兒段月薔一起,將屍體推入水塘。
推屍體的過程中,麻子男腳上穿著的薄底短靴引起她的注意。
讓薛福兒在巷子裡先陪著段月薔,她快步出去,找人去雇小船。
林芙蕖還在外頭待著,劉蓉嚇得臉色蒼白。
看到人出來,“皎月,福兒呢?她怎麼沒出來?”
雲皎月抿了下唇,鎮定自若解釋道,“裡頭沒什麼事情。”
“她扭傷了腳,怕你們擔心,讓我提前出來知會你們一聲,她過會兒就會出來。”
轉過身對林芙蕖道,“義姐,你們在這裡站了這麼久,别再站累了。”
林芙蕖怔了怔,選擇性忽略深思巷子裡可能發生的事情。
清冽嗓音如水潺潺,接話道,“我先帶著劉蓉,我們一起去茶樓坐會兒。”
“福兒既然是跟著你進的巷子,那也得由你把她帶出來。”
照拂說話,“你不要著急,福兒既扭傷了腳,你們慢些來也無妨。”
雲皎月對林芙蕖投向一抹感謝的笑意。
勾了勾唇,“好。”
目送兩人帶著婢女家仆離去,扭過身子,看見聶韜回來了。
雲皎月快步上前,將人叫到一旁。
“聶韜,兩件事情,你得幫我去辦。”
聶韜直愣愣站在原地,很快正色起來。
鄭重其事問道,“二小姐,是發生了什麼要緊事?”
“事情我不便說,但我現在急需一艘烏篷船,你讓船伕將船駛到……”
看了眼巷子口掛著的牌子,“駛到荷塘巷儘頭,在那裡等著人上船即可。”
“另外,你明日去查查,看看京都之中有無夜不歸宿一直沒露面的中年男子。且該男子體態臃腫,滿臉麻子,還常年和魚打交道。”
補充道,“要是有,就來告訴我。”
“記住了,得小心地查,將對方的家庭底細一併也查出。”
雲皎月腦海中快速閃過麻子男腳上穿著的靴子。
那種薄底短靴又叫快靴。
快靴便於行走,一般隻有侍從或者是武弁常穿。
尋常民眾沒有需求,根本不會花費高於木屐草鞋布鞋的價錢,去購買穿它。
她懷疑,是麻子男家中有人在拱衛司當差。
聶韜低沉的嗓音帶有驚詫,“二小姐,你說的是王麻子?”
“王麻子?”
雲皎月沉默了一會兒,黛色細眉挑著,“你認識他?”
聶韜頷首示意,解釋道,“那王麻子是常年給拱衛司提供海產的商戶。”
“上回望滄樓拱衛司人手損失無數,寧顧行新提了一批人進拱衛司。”
“王麻子的小舅子王銀就在其中。”
雲皎月摩挲著指腹,手背處是絲薄的款長袖子,饒有趣味督了眼聶韜。
聶韜被人看得不太自在。
撓頭,不好意思道,“二小姐,你看我乾什麼?”
“我隻是在想……帝師府的暗探也沒有像胡嘉說的那麼沒用。”
“你瞧,我隨口提了一個人,你就能告訴我對方的底細。”
聶韜咧嘴笑出聲音,他們家二小姐誇暗探,那就是在誇他。
畢竟,帝師府暗探都歸他管。
喉嚨咳著清了清嗓,繼續道,“那王麻子自視甚高,以前是入贅的女婿,將老丈人家海產生意稍微做大後,就目中無人了。”
“仗著荷囊裡有些錢,整日流連煙花之地,他的妻子苦惱已久。”
“連帶著王銀也看他不快。”
雲皎月垂眸,順著思路。
倘若王麻子玷汙段月薔後,求娶不成,他肯定會被段家滅口。
倘若他是嚷嚷著要上門求娶,且成功了。
按照段月薔的脾氣,也會想辦法殺了王麻子,且全身而退去守幾年寡。
不論是哪種情況,王麻子都會死。
也就是說,王銀是想借刀殺人?想名正言順地幫自家姐姐奪回家產?
要真如她所想,這倒是個狠角色。
家中還經營海產的話……或許可以收為己用。
“聶韜,今晚你將王銀綁到翟大牙行,我親自去會會他。”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