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個他人,指的就是雲皎月。
說著,宋琰衝著雲皎月抱歉道,“祁夫人,我母親是侯府女主人,她的格局不囿於男女情愛爭風吃醋,權衡利弊,損失最小化,是她最擅長做之事。”
“不過請你相信,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來救人。”
聲音低下去,“我也相信你能救下她……”
雲皎月眼神暗沉,眼睛上下打量著這會兒被揭穿原來計劃的西寧侯夫人。
這位夫人毫不愧疚,甚至坦蕩對上雲皎月憤怒的眼睛。
京都之中,廝殺慘烈絕不亞於戰場。
要麼謹小慎微不冒頭一輩子,要麼冒頭了,被他人注意到了。
就得承受被人算計的結果。
雲皎月聲線帶著涼薄笑意,“西寧侯夫人真不愧是出於裴家。”
“你們裴家……這一窩子的人,還真是無一不手段狠辣啊。”
西寧侯夫人坦然自若,“祁夫人年紀尚淺,不知道家的重要性。”
“我為人母,為人妻,為侯府主母,我自然要一切以兒子、以夫君、以侯府尊榮為重。”
即使這個兒子是個殘廢,夫君是個廢物,侯府又烏煙瘴氣!
葉氏聽得雲裡霧裡,抬眸望著西寧侯。
從男人看向髮妻那雙疼惜讚賞的眼睛裡,明白了今日再無扳倒裴氏的機會。
好在她知道安遠公主已經性命無礙。
方才見著春香命人去抓藥,沒有再是那副死了爹孃哭喪的模樣。
鬆了口氣,隻要公主在,她們母子依舊能身份尊貴。
不願讓西寧侯追究責罵自己兒子。
輕描淡寫道,“侯爺,幸好祁夫人救下了公主,我們侯府還能維持體面。”
“不管怎麼樣,元清和公主始終是夫妻。”
“孩子沒了,以後還能再要。夫妻嘛,床頭打架床尾和,今日鬨得要死不活有我沒他,明日在旁人面前還是會恩恩愛愛。”
葉氏說話的語調,能讓人骨頭都酥麻。
西寧侯鬼迷心竅,認同點頭,“這倒也是,古往今來夫為妻綱。”
“元清再過分,隻要公主尚有一命在,她都會體諒。”
葉氏細聲細語,“是啊!公主出嫁了,那就是我們侯府的人。”
“我們侯府關起門來,再鬨得不可開交都無所謂。可對外就得上下一心,别讓人看了笑話。”
“侯爺……你是不會讓他人看我們侯府笑話的吧?”
葉氏輕輕扯了扯西寧侯的袖子,跟小貓撓人撒嬌似的。
西寧侯很受用這一招,“這是自然。”
“那就當妾身求您,不要責怪元清了,孩子大了,要面子,可不能被人知曉受了體罰。”
“總之,公主性命無礙,事情不是還在可控製的範圍內嗎?”
西寧侯被愛妾迷得五迷三道。
三言兩語真被繞了進去,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那我便不罰元清了。”
“但醜話我得說在前頭,等公主醒了,他得將公主哄好!”
宋元清拍著胸脯保證,“父親放心,我一定把公主哄得服服帖帖!”
得意洋洋道,“再說,說不定公主小產還是好事。”
“她小產身子肯定不行了,能不能生育都難說。以後,這世上除了我誰還能容她當正妻?”
“她肯定會上趕著,比從前還要忍氣吞聲!”
雲皎月臉色陰沉難看到極點。
她算是知道了渣男自我感覺良好的上限在哪裡。
明明宋元清娶到天之驕女,就等同於鳳凰男傍上白富美,獲得錢權走上人生巔峰。
結果所謂的天之驕女,在他眼裡,居然會因為沒有生育價值而沒人娶?
宋元清想當然地話說出口,西寧侯自以為兒子能拿捏公主,很是欣慰。
而西寧侯夫人,則是以一種看蠢貨的眼神盯著他。
她裴氏才是整個侯府中,唯一進可攻退可守的人!
安遠公主活著,固然出乎她的意料。
且不說她未必會原諒宋元清,即使是原諒了,宋元清也逃不了被追責。
在京都,樹欲靜而風不止。
有些事情,一旦發生,就會一發不可收拾。
西寧侯夫人唇角隱匿不經意的笑。
她姍姍來遲廂房,可不是無緣無故的。
在確定安遠公主還活著的時候,她就已經派人去通知了自家哥哥裴侍郎。
如今……
哥哥應該進宮告狀,為公主‘討公道’,要求責問宋元清了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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