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月薔儼然將公主府當做了自己的主場。
雲皎月打量了眼對方,輕飄飄道,“那段小姐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,是想喧賓奪主?”
輕笑,“不對……段小姐即使打扮得再花枝招展,也奪不了主。”
段月薔聽了直皺眉頭!
雲皎月這是在罵她長得醜?!
薛福兒看不慣段月薔,“我說段月薔,你放眼看看公主府,今日誰穿大紅啊!”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今日的新娘子是你呢!”
段月薔憋著一肚子氣,“薛福兒,你敢這麼和我說話?我好歹還有個公主嫂子!你呢,你有什麼?”
“哎喲喲,又不小孩子家家今日比首飾明日比衣裳的,還炫耀起嫂子了!”
“公主殿下和氣尊貴,像我們這種官眷,可都是放心裡供著尊敬著的,可不敢放嘴上當籌碼瞎炫耀呢!”
薛福兒嘴皮子十分利索。
她時常偷摸著看父親的案宗,什麼奇葩的事情和人沒見過?
懟起段月薔,簡直不要太輕鬆。
雲皎月被段月薔平白無故找晦氣的心情漸好,輕輕勾著唇笑了。
她笑得還挺小聲,但是劉蓉她們卻不給顏面。
鬨笑後給雲皎月撐腰,對著段月薔說話,“有些事情是不能比的。女子若是不能比自己,就隻能比父親、兄長、夫婿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日後你有什麼是能與人相比的。”
劉蓉殺人誅心,指出段月薔的痛處。
雲皎月對這二人刮目相看,好似剛剛圍在一起口無遮攔說八卦的女子不是她們。
懟起人來,是一個比一個厲害。
段月薔臉蛋臊紅,她的父親官職是這群人裡最低的,要不是有了個公主兒媳,今日連公主府都進不了!
而她的兄長!明明和宋枝的兄長一樣,都是駙馬都尉!
可宋元清卻有實權,她兄長段瑞卻沒有!
要是拚父兄,她這輩子都抬不起頭!
這麼想著,視線不由自主去投向遠處的寧顧行身上。
寧顧行和薑尋李源在一塊。
李源看見自己的兄長李敬之回來了,眼底是濃濃的不滿!
雙拳緊握,冷厲指責,“他不講信用……明明答應了我母親,有生之年再不回京都!”
薑尋被李敬之那雙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眼睛盯得不自在。
也皺了眉,百感交集想到方婉。
拿不準主意,“他怎麼回來了……”
“回來了又怎麼樣?爹不疼,又是個沒孃的兒子。離開京都多年,除了武定侯,誰將他看在眼裡?”
“要是礙你們的眼,找個機會殺了就是。”
寧顧行人狠嘴也狠,沒有薑尋和李源那種起了波瀾的忌憚。
聽人這麼一說,薑尋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顧行,那李敬之交給你了。”
寧顧行抬眉,淡淡道,“嗯。”
雲皎月始終觀察著這些人的神情。
發現李敬之和薑尋還沒正式碰面,雙方眼神就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勢。
心裡著急,她不想讓他們在公主府鬨事。
怕生變故。
要是真要鬨,那也得等她找到西寧侯的那位嫡長子!
目光所及之處,沒看到有人坐輪椅。
把林芙蕖拉到一旁,小聲問,“義姐,那位西寧侯的嫡長子宋琰,他今日到底來不來?”
林芙蕖暗暗吃驚,“皎月……你是想見宋琰?”
“義姐,我想看看那位嫡長子到底得了什麼病,若是我能治,那日後西寧侯府就有大變局。”
“說不定西寧侯日後也會站在我們帝師府這頭呢?”
雲皎月找了個合適的理由。
她想接近宋琰,藉機和裴瑰緩和關係,備於以後裴瑰寧顧行和祁長瑾鬥法的時候,能不殃及她。
這樣的想法,儘管有些涼薄。
但祁長瑾在她心目中的地位,並未到非他不可的地步。
那儘早抽身,早為自己留後路也不算過分。
“我並不知道宋琰今日究竟會不會到公主府。不過我們先前進公主府的時候,不是在外頭看到西寧侯府的馬車了麼?”
林芙蕖推理著,“西寧侯和侯夫人不合,已經數年沒有同時出現過。”
“今日侯夫人要以外命婦的身份去送文安公主,那作為交換的條件,西寧侯必定會藉故不外出。”
猶豫了一下道,“宋元清今日也沒有來,估計是還在記恨著當日在帝師府被安遠公主痛罵一頓的事情。”
雲皎月明白了,亮了亮眼睛,“宋枝是庶女,那外頭那輛闊氣的紫檀馬車,肯定不是她坐的!”
“義姐,若是有人問,你就說我去找東圃方便了。我到後頭人少的花園找找!”
雲皎月不肯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。
拔腿就往廊上走,假意問了問正在端茶送水招待客人的婢女東圃在哪。
直接順著路徑去找宋琰。
尋常公主府的佈局,都是前堂後寢,中軸對稱,中軸線上依次會是照壁、府門、儀門、堂屋、垂花門、寢宮和後罩房。
四進院落,每院都有東西廂房,東側會有花園。
她要去的地方,就是離儀門最近的一處花園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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