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夜我們會住在客棧,明日再去物色宅院。”
怕雲皎月不高興,拉住對方的手。
頗為慈愛道,“若是看到好的宅子,三嬸孃定會給你留著,這樣你買宅院能少費些心思。”
雲皎月微抿薄唇,不好的情緒,被長輩突如其來的關懷去驅散。
也理解大傢夥都不愛住帝師府的原因。
三房和陸崇先前見過面沒錯,隻是也才幾面之緣。
陸崇官居一品,階級不同還不相熟,三房自然就會生出距離感。
沒勸柳韻秀祁向磊,“好。那三嬸孃得給我留個三進三出的大院子。”
“最好是能離你們近一些的宅院!要是咱們既能做近親還做近鄰,最好不過!”
柳韻秀溫和笑了笑。
讓手底下的人將行李帶好,一道去找客棧住。
這下,從青州來的二十幾個人走了大半,隻剩下十一二個人。
到帝師府時,已經是一炷香後。
進了正堂,有管家來向雲皎月和祁長瑾行禮。
雲皎月以為得先去見陸崇。
誰知道管家先行說道,“二小姐,大人正在會見同僚。”
“知曉二姑爺來了,指名先讓二姑爺過去。”
雲皎月後知後覺,叫祁長瑾過去,是想介紹祁長瑾給一些在朝堂為官的大人認識。
將在空間放了好生日子的證物,塞到祁長瑾手心裡。
“既然你要去見義父,這些東西你一道帶過去。”
雲皎月知道,屬於祁長瑾的朝堂時期,要來了。
祁長瑾將證物收進衣袖。
下頜微抬,漆黑如墨的雙眸炯炯,並非權臣身上也已經散發著強大的氣場。
不過氣場是對外的。
對雲皎月時,跟新婚燕爾似的難分難捨。
緩聲,“那我忙完了,就來見你。”
雲皎月淡淡應聲,在帝師府眾多婢女歆羨的眼神中,由聶韜引路去往自己要小住的院子。
既然到了京都。
和離的事情,得提上日程。
安置好行李,雲皎月被熱情似火的聶韜拖著,生生逛了師府兩圈。
剛逛完,恰巧碰上從外頭回來的林芙蕖。
林芙蕖回來的時候臉色難看。
塗上脂粉的臉蛋不知道是被水潑過,還是被汗水浸濕,妝容花了大半。
身旁站著的女人妝容更是窘迫,側臉上竟然有纖細的手指印。
硃紅唇脂,從唇角蔓延到半張側臉!
看樣子是被人打了一巴掌,以至於手指沾到口脂,才在臉上留下痕跡。
雲皎月隔著幾米遠,清晰地看到,視線裡林芙蕖扶著的那個女子,梳著婦人髮髻。
走起路來,每一步都跟被精密計算過似的一致。
她身上穿著的淡藍錦衣,袖口繡著粉色纏枝紋,淺金線在陽光下泛著點點流光。
就是頭上原本成對的步搖被打掉一支。
這會兒鑲嵌湛藍細碎寶石串的黃金步搖,正慢悠悠晃著。
這種得體,和此刻外在的難堪,格格不入。
有婢女氣紅眼睛,“公主,趙氏實在是太過分了!”
“她到底怎麼敢!您是公主!是正宮皇後所生!”
“剛剛榮寶齋幸好沒什麼人,可再沒人,也不能蹬鼻子上臉動手打您啊!”
婢女邊扶著婦人,邊壓低聲音憤怒抱不平。
說著還氣哭了。
袖子抹掉眼淚,哽咽,“公主……這樣的日子,您還要忍耐嗎?”
“當初又不是您的錯,趙氏就算再生氣,兩年的刁難也該消氣了。”
“要我們說,您就别替趙氏遮掩,算奴婢求您,您就進宮讓皇後孃娘做主吧!”
委屈的哭聲傳到雲皎月耳畔。
她先前就知道,能出現在帝師府,還能讓林芙蕖好生陪著的女子,來頭定不小!
現在聽婢女抱怨,更是確定了對方的身份。
雲皎月頭都要痛了,不由歎氣。
不是她說,怪不得陸崇後頭會失勢,實在是帝師府站隊也好,交好也罷!
選的人,全錯了!
站隊很重要,沒站對人,選擇的人,人品再好也百無一用!
大齊國如今的皇帝,共有三位皇子,三位公主。
後宮皇後、鄭貴妃、張貴人,各生了一男一女。
其中皇後所生的太子,前些年病逝,膝下隻剩下一位安遠公主。
兩年前,皇帝想拉攏戰功赫赫的西寧侯,不惜將嫡公主賜婚給西寧侯妾室所生的宋元清。
宋元清在西寧侯府排行老二,是次子,當時已經有妻子趙氏。
但由於天子賜婚,宋元清隻能休妻趙氏,娶了安遠公主……
夫妻倆,相看兩厭,沒一日是安生的。
如果她沒記錯,這對夫妻結局也挺淒慘。
雲皎月站不太穩,想進空間吸氧。
很想問問林芙蕖,京都也就三位公主!她和文安公主關係好情有可原!
但怎麼,和安遠公主的關係,也這麼好?
“二小姐?您怎麼了?”
煙景立馬扶住雲皎月,“是不是中暑了?要不要讓膳房去煮些綠豆湯?”
雲皎月擺擺手,“我頭疼,不是喝碗綠豆湯就能緩解的。”
安撫,“沒事兒,我緩一緩就可以了,不用麻煩膳房。”
雲皎月纖細手指扶額,反覆揉著眉心。
好在小說並沒有寫明帝師府的結局,現在時間也還來得及。
得讓陸崇和林芙蕖早為未來打算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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