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一行人從澤州回來,花了半月時間。
這半月時間,足夠管事們在假賬的基礎上善後,將賬本錯處修補得滴水不漏。
不過報官的話,讓專業查稅的稅官查清假賬。
未嘗不能查出蛛絲馬跡的偷.稅行為。
嬤嬤們後背汗如雨下,經過強烈的思想鬥爭,還是灰溜溜帶著子女離開了祁家。
這麼一早,堂上的人就少了大半。
雲皎月說了這麼多話,有些口渴,端起茶杯喝了幾口溫水。
她向三房院子裡的周媽,好奇地問著柳韻秀,“三嬸孃,我記得,你們院子裡的嬤嬤。”
“她們的夫君,是否還有好些未擔任過管事的差事?”
祁家三房的產業,農業居多。
小廝熬到一定年紀,具備資曆後,往往身子骨和精力也就不大好。
能擔任三房管事的是少數。
柳韻秀立即明白了雲皎月的意思,溫聲應道,“是有好些。”
“就比如周媽媽的夫君,他四十時,就擔任了農莊管事。可惜五十餘歲時,就力不從心,辭了管事的差事。”
“像周媽媽夫君這樣隻當了十餘年管事的人,在三房並不少。”
雲皎月思索著,大房手下的產業偏於經商。
經商的管事,需要算賬,管住夥計,再定期彙報賬本。
這樣的工作量,年紀大的家仆,也並不好承受。
不過祁家家仆若當了管事,有子女的,也會將技能悉心培養。
會讓年輕一輩蟄伏積累經驗,等熬出資曆後,再去競爭內外宅管事的崗位。
也就是說,當過管事的這些人,他們的子女有能力勝任崗位。
缺的,不過是足夠的資曆。
雲皎月眼眸泛著堅毅光澤,對著正堂上站著的家仆說道:
“都說不破不立。眼下祁家各房缺了不少管事。”
“三房之中,你們的夫君,有當過管事的,都可以舉薦自己的子女。屆時,我會篩選出其中的能人,去各房產業擔任管事一職。”
雲皎月認為用人要軟硬皆施。
方才遣散家仆的言辭行為,足以敲打正堂裡剩下的這些人。https://.
現在她要做的,就是施以恩惠。
讓人誠心替她辦事。
雲皎月話音落下,不少家仆都開始激動地議論紛紛。
有年輕的婢女難以置信問道,“少夫人,你剛剛可有說錯?”
“當女子的,也能當管事?不用因為男女之别,隻能困於內宅而屈於人下?”
雲皎月鄭重點頭。
她並不認為女子做生意很出格。
之前流放經過方縣,路邊還有不少女子開店做手藝,自力更生養家餬口的。
也就是大戶人家為了顏面雅觀有規矩。
隻允許婢女在內宅競升,而不允許出去嶄露頭角。
雲皎月唇角勾起一抹肯定的笑意,字字清晰道:
“我方才說的話,不是一時興起,更不是為了填補祁家管事空缺的權宜之計。”
“你們想當管事的儘管來說。無論男女,被選上了,也儘管放開手去做。”
“不用畏懼資曆,我雲皎月說話算話!”
女人考慮周全。
在她還未和祁長瑾和離時,這些年輕家仆想當管事,她一定鼎力支援。
等和離了。
祁長瑾不乾涉他們繼續當管事,那皆大歡喜。要是一怒之下,不給人繼續大展宏圖的機會。
她就直接將人帶走。
對於這類有了一定經驗的管事,她以後做生意,求之不得多多益善!
雲皎月字也得不好,隻能將祁昭昭和祁文朗叫過來,權當練字。
又讓程二李虎,也來幫把手寫賣身契。
雲皎月解決完手頭上的這件事情,心情大好。
清潤嗓音緩緩落下,“你們願意和祁家重新簽訂賣身契的,就來這裡排隊,依次簽字畫押。”
話畢,之前留在祁家正堂的家仆,紛紛都來排隊簽字。
簽完賣身契,所有人各司其職,都去辦差事。
雲皎月一眼望去,整個祁家一室生春。
完全是井然有序的樣子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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