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昭昭心底也有些怕。
不過她怕的是那陣慘叫聲,而不是怕雲皎月。
她知道她的堂嫂,是最最好的人了。
就算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,那也是别人更過分!
隻是後背還是一陣冷汗,“娘,堂嫂這麼做,真的不怕以後别人都不敢和她搭話嗎?”
柳韻秀捂上祁昭昭的耳朵,減弱一些慘叫聲。
緩緩吐出的聲音,也傳進祁昭昭耳畔。
“雖說使人懼不若使人愛,使人愛不若使人敬。先前你堂嫂過於仁厚,村子裡的人對她尊敬有餘,卻沒有畏懼。”
“受人尊敬的事情做多了,就會讓正直的人更生尊敬,讓卑劣的人更加貪求無厭。”
被安撫後,祁昭昭害怕的情緒驅散不少。
眼睛明亮,似懂非懂,“那堂嫂現在是想讓人畏懼?”.m
她就知道她的堂嫂,不管做什麼都是事出有因。
柳韻秀撫了撫小女兒的頭髮,“對。敲山震虎,殺雞儆猴。”
“皎月即使今日做得再過火,從前一步一腳印的善事和幫扶,是實打實存在的。”
“從前尊敬她,對她心存感激的人,今日過後還是會對她一如既往地尊敬感激。”
“而那些求索無厭的人,今日之後,也會收斂自己的賊心。”
柳韻秀肯定道,“管教底下的人,就是得這樣。”
以前柳韻秀管教田莊鋪面下的夥計,也是這般行事。
沒有讓人過分覺得自己好說話,也讓人對自己始終懷有敬意。
雲皎月今日的做法,和所謂的‘懼則慎,慎則不敗’,也有異曲同工的道理。
隻要讓底下的人畏懼,底下的人做事就會謹慎。
能省掉諸多麻煩事情。
這些手段,她以前沒教雲皎月。
是因為旁人教是教不會的,就得親身被絆子扳到,才會熟練使用。
屋子內。
阮元已經不會動彈,就跟方才被雲皎月搗髓搗爛神經的草魚一樣。
他奄奄一息,隻有眼珠子能動。
這種架勢,讓周烈和穆豔嬌等人都瞠目結舌。
穆豔嬌覺得雲皎月是個瘋子。
殺人不過頭點地,這個女人怎麼發狠時,能這麼狠。
這種狠毒的手段,即使是事隔經年被人翻出來講,聽到的人也會害怕做噩夢。
穆豔嬌發抖著雲皎月,她原本還想用動用私刑來指責雲皎月。
可現在她根本開不了這個口!
“周烈,一刻鐘的時間已經過去。”
雲皎月拔出粗長的麻醉針,在阮元衣裳處,擦了擦針體上的鮮血。
“留給你考慮的時間,已經不多。”
雲皎月寒星似的眸子沒有半點溫度。
像是想起了什麼。
補充道,“對了,你千萬不要以為,你什麼都不說,我就拿你沒辦法。”
“我有千百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,那些方法,隨便一種都夠你後悔嘴太嚴實!”
周烈滿臉蒼白。
他此前,的確從未見過像雲皎月這種殺人的法子。
了眼阮元,明白阮元現在短暫活著還不如直接去死。
比直接死掉更可怕的,是知道自己活不下來,隻能一分一秒感受著生命在身體裡流逝。
雲皎月察覺到周烈瞳孔中顯而易見的懼怕。
語氣意味不明,意味深長道,“當然,你也不要認為,我隻能從你身上得到我想知道的訊息。”
“一月前,我夫君已經問我的義父崇大人,借了不少侍衛前來。”
“算算日子,如今也該到了大荒縣。”
雲皎月眼裡殺機肆意,最後警告說著:“有那些人的助力……”
“我抓到你的同夥再逼問,隻是時間問題。”
“别怪我沒提醒你,既然我大發慈悲地給你機會,你最好識趣把握住。”
“否則,阮元的下場!就是你的下場!”
聽著雲皎月的話,周烈又神不知鬼不覺向阮元。
他一個大男人,竟然還是沒忍住!
終於發出不斷地乾嘔聲音。
茅草屋內的人,之前都在忍耐乾噦的衝動。直到周烈率先發出這種聲音,他們也逐漸繃不住。
一時間,此起彼伏的乾噦聲不斷。
雲皎月對他們所有人的行為並不感到奇怪。
她當年剛開始學醫,反應比這群人要厲害得多。
等周烈吐完黃水,也沒等雲皎月繼續逼問,繼續進行生理和心理上的打擊。
他直接嚎啕大哭繳械投降,“我!我說!”
“求你饒過我,不要像對阮元一樣對我!我現在什麼都告訴你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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