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扯著嗓音,也不想繼續和程二這種小嘍囉掰扯。
洪亮聲音落下,說出自己來找雲皎月的真實目的:
“你們祁少夫人能在大荒縣做生意,那我肯定也能!”
“她不是想賣顏料嗎?我家在萬壽縣有最大的商鋪!我來,為的是雙贏合作!”
“你們都給我讓開!讓我和她詳談!”
阮元到大荒縣縣衙的時候,正好聽衙門裡的衙役提及,雲皎月之所以能承包縣裡所有的山體,是因為她拿出了足夠讓大荒縣上交一年賦稅的銀子。
一萬兩銀子,這可不是小數目。
外加算上對方雇人的人工費用,采石做顏料的工具等等一切的開銷。
他篤定雲皎月現在手頭上沒什麼現錢。
也猜測女人現在肯定正在犯愁銷路。
所以……
隻要雲皎月能不和他計較在萬壽縣時的小小過節,再好吃好喝供著他!和他分成采石做顏料!
他就願意勉為其難地,幫著這女人擴充銷量!外加讓阮家支援些現銀。
不過,要是雲皎月不識抬舉。
讓他在沙橘村過得不舒服,他就絕不會讓雲皎月的顏料生意做得紅火!
他也不怕她!
到時候非得讓家裡,把這女人,整得入不敷出、草草收場采石做顏料!
反正崇遠在千裡之外,也管不著澤州的地界。
雲皎月將外頭阮元的話,左耳朵進右耳朵出。
她根本不需要所謂的雙贏合作。
和阮元這種紈絝子弟合作,隻會臟了她的礦山。
而且她現在隻是采石,根本還沒去鍊金。
鍊金才是一本萬利的行當,她又何須分他一杯羹?
這會兒,孫鶴還沒醒。
催眠藥的藥效,至少還得再過一個時辰才會醒來。
雲皎月打開孫鶴家的房門。
開門刹那。
那道幽深的目光,就猶如利刃鋒芒一般,猛地襲向阮元和穆豔嬌二人。
眼簾中,雲皎月發現二人的身後,還跟著幾個略微熟悉的面孔。
是阮元的跟班無疑。
“祁少夫人?我們是吵到你了嗎?”
程二見雲皎月臉色並不好,眸子裡的寒意像是冰淩一般,他著心裡發慌。
上回見雲皎月有這樣的神情。
還是和蕭蓮、祁老夫人、祁家二房她們撕破臉的那天。
程二怕雲皎月誤會,連忙解釋著,“祁少夫人,剛剛都怪李狗蛋他婆娘說漏嘴,泄露你在孫鶴家裡。”
“我和李虎從山上下來,本來是準備回家給空了的水囊灌水。”https://.
“可誰知道,正好就見阮元和穆豔嬌他們想來找你。”
“我們知道你在給孫鶴病,想著不能讓他們打擾你,動靜才不可避免地大了些……”
雲皎月頷首示意,並沒有將差點耽誤手術進程的賬,錯記在程二身上。
她森冷視線掃向阮元和穆豔嬌等人,目光帶著難以忽視的威嚴和威懾力。
阮元對上這眸子,心底倏地有些犯怵。
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。
他總覺得雲皎月的氣勢,和在萬壽縣碰見的那次,不太一樣。
渾身的氣勢,像是變狠了些。
雲皎月眉眼冰冷,突然朝阮元走近了幾步。
她視線停駐在阮元身上,情緒令人難以捉摸。
譏諷著,“阮大少爺,你剛剛說,你和我這種卑賤的人犯不一樣?”
冷不丁嗤笑,“都是人犯,還分什麼高低貴賤!”
“我從沒有覺得自己卑賤,但我篤定你並不高貴!”
在雲皎月來,她即使是帶著三個村子裡的人致富,她也並不能稱得上是高貴二字。
畢竟,她隻是在堅定不移走著共同致富的路子而已。
雲皎月眸光倏地深深,斂下算計的神色。
意味深長問道,“阮元,你可是家中獨子?”
話音落下。
阮元不知所措怔住。
沒明白雲皎月說這話的意思。
下一秒,話鋒一轉,“你們阮家,巔峰時期連祁家落魄時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。”
“你憑什麼會認為,自己有資格和我合作共贏?”
“難道,就憑你這種狂妄之人自身所攜帶的無知?”
清冽聲音落下,將阮元的自尊摁在地上狠狠踐踏。
雲皎月眼底閃過輕蔑之意,笑了。
“你許是在蜜罐子裡泡了太久,以至於太不知天高地厚、自滿愚昧了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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