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思良久後,才大抵有些明瞭。
他這個妻子……
似乎很欣賞才華橫溢之人。
好在他自啟蒙時,至科舉高中期間,一直日夜認真苦讀,從來沒有一日懈怠歇下。也算是對得起她真情流露出的讚賞。
雲皎月將祁長瑾上上下下了個遍,男人更順眼了,隱隱敬佩。
隻是敬佩歸敬佩,雲皎月多少有些感慨。
顯然,她想利用兩個世界間的漏洞走人生捷徑,過於異想天開。
就算她在現實生活裡學會做火藥做顏料等等的技能,在大齊國也不能和這些行業頂尖的人相提並論。
來還是隻能專注自身,實打實地提升自己能力,外加靠真本事獲得一切。
“你先前這意思,是想讓我不走尋常路,在詩詞歌賦上引起京都權貴注意,更快受到重用?”
雲皎月幽幽向祁長瑾。
點了點頭。
打擾了,是她忘了,人家祁長瑾壓根不用走尋常路。
她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,男人能考中狀元,真才實學不容置疑。
他身為未來的首輔大人,自然有一路高升的反派光環。
雲皎月了眼手裡的五十兩銀票,到底沒和祁長瑾客氣。
收下五十兩銀票。
省得男人老是擔心她銀子不夠花。
又去找了程二和李虎,讓人明天開始就去附近的村子裡招工。
幾天下來。
沙棘村和大樹村這兩個離沙橘村最近的村子,主動來做工的人,數不勝數。
不過大多都是想要來采石,不願意做顏料和藥材。
“皎月,我聽說你接了法淨寺的顏料單子?”
柳韻秀將願意從采石轉到做顏料藥材,和隔壁村子直接來做顏料藥材差事的村民,全都統計在冊。
擰著眉頭擔憂道,“現在除去采石以外,願意來做這差事的村民,加起來也才百十來個。”
“那些村民先前都沒有提取顏料經驗,要是再不培養,怕是後續也做不好硃砂顏料和朱膘。”
柳韻秀以前管過不少店面田產山莊,知道底下人難管。
順道提醒,“另外,皎月,如果你要去教底下這些村民做手藝,還是讓人簽個契約為好。”
雲皎月黛色細眉微挑著,認為柳韻秀說得也有道理。
是要簽個契約。
做顏料是個技術活,要是不簽契約。
保不準附近村莊裡沒有罪籍的村民學會了,就會舉家搬遷。再是轉到富庶的縣城,用這一項技能自立門戶。
其實自立門戶倒也無關緊要,怕的就是訂單在即,人學會這項手藝沒多久就直接撂挑子跑了。
那她就真成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冤大頭!
做出決定道,“三嬸孃,既然學做手藝的人少,那就提高工錢。”
“凡是前兩百個來簽訂契約做顏料,基本工錢每月二兩銀子。後來的則是基本工錢每月一兩銀子。三日之後再來,基本工錢就是每月半兩銀子。”
“要是能做出來的硃砂顏料和朱膘,做得越多越好,漲的工錢就越多。”
雲皎月打料高薪招工,這樣就能解決做工人數不足的問題。
柳韻秀欲言又止,覺得雲皎月開的工錢太過於高。
拋開采石工錢不算,單單做顏料,每月就要開支五六百銀子。
雖說做顏料賺錢,隻要收到法淨寺的貨款,不光能開出工錢,還能有不少剩餘。
但又怕雲皎月身上銀子不夠……
“皎月,你又是承包山體,又是買銅缽銅磬,現在又要成倍招工。”
“以後要花銀子的地方,肯定數都數不清。”
柳韻秀拿出袖口裡的銀票,“三嬸孃和三叔手裡,還有上次你在方縣為我們討要來的債款。現下手裡還剩兩百多兩。”
“剛好現在在沙橘村也沒什麼可開銷的地方,這銀票你先拿著,就當給村民們開工錢用。”
雲皎月連忙將手裡收到的銀票推回去。
說實在的,她空間庫房裡,除了銀子和值錢的東西以外,别無所有。
她開得起這些村民的工錢,而且兩月後必定也能收回所有成本。
“拿著!”
“你就拿著吧皎月!再說要不是你和瑾哥兒,李大儒哪能收下文朗當弟子。”
柳韻秀將銀票塞進雲皎月袖子裡,說什麼也不讓人家還回來。
真心心疼雲皎月,“收下吧。我們都是一家人,要是遇到難處了,就得互幫互助。”
雲皎月拗不過,隻能將銀票收下。
想到前幾日大荒縣早已將耕地,分下來給她們這些人犯耕耘。
祁向磊精通農事,已經改進了水車,引流灌溉田地。
又買了好些牛來耕種,開荒種糧搞得如火如荼。
三房將剩餘的銀子都給了她,勢必往後幾月手頭肯定也會緊。好在當季該買的花銷已經買得差不多了,這兩個月也不需要再有什麼大開銷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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