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底也要為昭昭和文朗兩個孩子考慮,想著節省些,好留些銀子到澤州再用。
“我們去藥鋪買些禮品,三姥爺年紀漸大,要是能采買些百年人蔘過去,既能讓我們祁家有體面,又能讓他老人家高興。”
雲皎月緩步拄著柺杖走去,補充著,“順便再買些金瘡藥,我後背的傷,還是得拿上藥止血。”
現在雲皎月手裡有來路正當的銀子,就可以不用再在空間做金瘡藥。
直接上藥鋪買,這樣反而還更省事省力些。
一炷香時間不到,雲皎月已經買了幾盒百年人蔘,外加止血的金瘡藥。
考慮到男人後背的傷勢比她嚴重很多,於是又給祁長瑾補貨了一些由南蛇藤、何首烏、羅氏藤等能促進傷口癒合的草藥製成的藥丸。..
兩人一起前往柳府,在路過錢莊時,雲皎月又順手將上次沒來得及在方縣存的銀票存了進去。
等一切就緒到了柳府,已經是戌時初。
柳府大門緊閉,外頭的家仆到雲皎月和祁長瑾到了,也恍若未見。
隻聽幾道故意嚷嚷出來的嗓音響起,“哎呀親家,我那孫媳再不孝,好歹也是家瑾哥兒放在心尖上疼愛的人。”
“你要不還是把她放進來吧,省得外頭夜涼,萬一再讓瑾哥兒心疼了可不好!”
雲皎月怔了怔,狐疑側身凝視著祁長瑾。
坦白說,就這兩句話,她聽著都能把午飯給吐出來。
這祁老夫人,怎麼能做到昧著良心說出這種話?
果然,祁長瑾舒展的眉頭也擰了擰,他緊抿著薄唇,顯然神情並不好。
他明澈雙眸情緒冷漠,隔著硃紅色大門道,“奶奶現在胡說八道的本事,是越來越長進了。”
“不知道剛剛,是和三姥爺都說了什麼。”
祁長瑾光風霽月般行事坦蕩,說出來的話擲地有聲中氣十足。
門後的柳思辨緩緩撚鬚,他對雲皎月的印象本就不好,當初這沒教養的丫頭還罵他們柳府一家到祁家去,是鄉下窮親戚去攀富貴。
再加上剛剛祁老夫人和蕭蓮的哭訴,他對雲皎月是越加厭惡了……
蕭蓮暗自垂淚,用袖子擦拭淚水,“你這孩子,你怎麼能罵你奶奶胡說八道呢?”
“你奶奶剛剛和你三姥爺說的話,哪句不是實話?難道,雲皎月沒有大逆不道說不認我這個婆母?”
“她打了野味,連外人都能分到羊肉吃,怎的我和你奶奶,還有你二嬸孃一家隻能吃饃饃?”
“還有,她賣了她打的獵物,可結果卻連一個銅板都不給我們自家人花!反倒眼巴巴地把銀子送給不相乾的外人花,你說說,這究竟是什麼道理?”
祁老夫人被蕭蓮淒慘的氣氛渲染,忽地背過身去號啕大哭。
她憤怒指責,嗚咽道,“你親生娘說的那些也就算了,可你娶的好媳婦,她掰斷了你二叔的胳膊!她還逼得官爺打了你親生娘和二嬸孃各三十杖!”
“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,你說究竟哪件冤枉了你媳婦!”
祁雅兒在一旁還補充,聲音怯怯,裝得楚楚可憐受儘委屈。
“三姥爺,你可不知道。今日這一路,我大堂嫂可矜貴了……她坐了一路外男推的推車,而我們這些人,都隻能步行走路呢。”
話落下,柳思辨陰沉的臉色愈加瀰漫著厭惡之情。
先前他的好女兒柳韻秀應當也是要和他說這些話,他瞧著女兒有一肚子話要對他說。
就是沒說成,自家夫人兒子兒媳這些人,心急得不了,早已將柳韻秀祁向磊他們拉走敘舊。
蕭蓮趁機拱把火,暗示道,“要是再這樣下去,恐怕我們這些人也到不了澤州。沒準過兩天在流放路上,就會被雲皎月那個賤人給害死。”
“畢竟那賤人籠絡人心實在是一把好手,現在流放隊伍裡的人,幾乎人人都聽她的話行事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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