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者,這裡是學士府,我愛請誰就請誰!”
“你的手……最好不要伸得太長。”
或許是因為出身緣故,相比較於劉蓉,雲皎月更喜歡薛福兒。
薛福兒的父親在大理寺當差,查過的案件數不勝數,案件之中的彎彎繞繞,都決定了薛福兒心思的細膩和敏銳。
而劉蓉的父親,在都察院當差。
都察院的官員,若非提前打招呼,行事都是一根筋。
他們看到什麼不滿的,哪怕是以頭搶地,都要唾沫星子橫飛的去諫言。
這是職責所在,本沒有什麼。
可劉蓉耳濡目染,身處內宅眼界短窄,對外界的事情,根本不去深究緣由。
她眼裡根本容不下一粒沙子!
對她雲皎月,交際亦是居高臨下的態度!
雲皎月眼眸清淺,默默移轉開目光。
聲音平緩,“今日有爭執是好事。”
“我正好告訴你,我雲皎月並非提線木偶,做不到一言一行都符合你們的期望。”
“如果以後也會像今天這樣,隻要我稍有讓你們不滿,你們就要來敲打警告!”
“那我不願和你們來往,當下自便吧。”
劉蓉瞳孔微震,動了動嘴唇。
說出連自己都不信的話,“不是,我沒有要敲打警告的意思。”
劉蓉沒想到雲皎月竟然說話如此直白。
此刻院子內的氣氛分外消沉。
院子裡的林芙蕖和薑世子妃,也難以置信劉蓉竟然被下了逐客令!
這時,程二來稟告,“夫人,李小侯爺和宋小侯爺來了。”
“他們正和大人在書房閒聊,說是聽見後院有人爭吵,特地讓我來瞧瞧是發生了什麼事情。”
雲皎月懶懶抬眸。
看人的眼神涼颼颼,“後院一切安好。回去告訴長瑾,讓他别擔心。”
程二訕訕擦汗,腳趾隔著鞋底都要扣出一塊地皮!
看見劉蓉一副眼睛紅紅要哭的樣子。
這怎麼看,都不像是一切安好啊!
林芙蕖上前挽著劉蓉,細聲細語哄著,“好了,别生氣。”
“皎月隻是在說氣話,沒有不願意和你們來往的意思。”
順道說教,“皎月性子傲,你若付出真心,她也會真心相待。”
“她是我妹妹,你多擔待些。”
與此同時,薑世子妃聽見李敬之也來了學士府後,舒展的眉頭緊緊蹙著。
她身為繼方婉之後的世子妃,再清楚不過李敬之和薑王府的勢不兩存!
這男人不僅目無法紀,而且還做事瘋魔,甚至不計後果。
這樣的男人,她要是碰上了,會有不必要的事端產生。
可難道就這麼打道回府?
要是連其他貴婦人的面都沒見著,就這麼回去,她不甘心。
“世子妃,我前幾日新得了件古董,是兩百多年前的綠釉杜家款瓔珞紋淨瓶。”
雲皎月挑著薑世子妃喜好的話題。
盯著對方的眼神晦暗不明,面帶笑意,“我聽說世子妃品鑒古物是行家,不如去我院子裡的藏品室瞧瞧?”
薑世子妃眼睛微亮,篤定李敬之不會衝到女子家的內院去。
或許耗一耗時間,能撐到對方離開學士府的時候。
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興趣被點燃,對雲皎月生出親近意味,“不過你說的那件藏品,我應當見過。”
“它是不是一件帶有佛教造像,且華麗繁複的淨瓶?”
雲皎月驚詫,又聽薑世子妃提及,“前些年,我去高家,想買下它。”
“不過高老捨不得,隻讓我堪堪見了幾次。”
“那淨瓶顏色和立體感都極強!是件難得的綠釉陶精品!”
雲皎月斂下唇畔漫著的笑意,“這還真是緣分。”
“原本高老送我這淨瓶,是想和祁家香品做生意。”
話鋒一轉,投其所好,“不過要是能討世子妃你的喜歡,我便將淨瓶送與你。”
薑世子妃猛地瞪大眼睛,如果她沒記錯,這淨瓶價值至少千兩。
這種極品,她也就隻在韓家還沒被查抄前,才敢眼也不眨一下地放言要買。
可現在,雲皎月竟然說送就送?
薑世子妃想到從前的事情,心裡莫名苦澀,眼睛一酸。
緊攥著手中的團扇。
聲音低沉下去,有感而發,“祁夫人你不知道。”
“我祖父被關進大牢後,全家被收押,親人也在牢裡死傷無數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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