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德升聞言,沉吟了片刻,在心裡又組織了一下,自己已經醞釀了好幾天的話,然後開口道:“我和羅昶,認識三年了,準確說是,三年零五個月,就是在我當上了發改委重點辦副主任的當天,他結交的我,當時是臨近中秋節,他派人給我送了盒月餅,我起初沒當回事,還覺得,這個嘉南市的風雲人物未免有些小氣,結交我,就用了盒月餅,可當我晚上喝酒回家之後,我老婆說餓了,我就把那月餅隨手給了她,但我老婆打開月餅盒一看,裡面裝的竟然是捆成了一卷卷的m元,足足有十萬,說實話,我當天晚上,有些怕了,一夜沒睡,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多的錢啊,以前吧,手裡也有點權利,但基本上也就是頂了天收點這個,這個三兩萬元的辛苦費。”
趙德升說到辛苦費的時候,自己也覺得有些羞恥,於是用了很低的聲音。
“我第二天,是打算把錢給他送回去的,可還沒等我去找他,他就派人找到了我,安排我在福海酒店吃了一頓飯,招待的規格,很高,所以當天,這個酒啊,也喝的有點高,我本來打算喝完酒,就把錢還給他的,可他派來的柳向海,啊,就是他們峰寶嶸集團的一個副總裁,言談中,明裡暗裡給我的提示就是,我要是收了那錢,就是他們自己人了,可要是不收,那就是不給他們面子,以後在嘉南,不會讓我好過。”
說到這,趙德升苦著臉像是個受害者一般的說道:“淩市長,我是個農村長大的孩子,家裡把我供出來不容易,我膽子小啊,我就這個,被威逼利誘了。”
聽著趙德升的話,淩遊感覺很反感,淩遊也是農村走出來的孩子,但農村不應該成為他受賄後偽裝成受害者的保護傘,於是不耐煩的一擺手:“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,你的這些所謂的委屈,有的是機會和紀委的同誌訴苦,挑點乾的聊。”
說完,淩遊一抬手看了看手錶:“你還有十分鐘。”
趙德升聞言趕忙點點頭說道:“我在職三年多,總共給峰寶嶸集團控標了幾次,全是市裡的重點工程,他們也相繼給我送了幾次辛苦費,可就在前段時間,他們想要拿下市裡的雙江大橋的項目,提前給我送了錢,本來萬無一失的,可送到市府審批之後,卻出了意外。”
淩遊聽到這裡,頓時來了興趣,於是問道:“什麼意外?”
趙德升接著說道:“市府對峰寶嶸中標的檔案,給作廢了,不知道通過什麼程式,越過了我,內定了一個叫做澄海建築的公司,拿下了雙江大橋的標,而且啊。”
趙德升賣了個關子:“而且,還將本來不在雙江大橋規劃內的灣溝村給規劃了進去。”
淩遊再次聽到灣溝村,眼睛便微眯了起來,他似乎覺得眼前這人的出現,給他始終疑惑的一個問題,顯現出了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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