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邁過了門檻之後,羅海峰撚著佛珠,對正堂內供奉的一尊佛像行禮道:“君子之所以遠庖廚,因為君子不忍心啊,願佛祖寬宥,阿彌陀佛。”
而此時的旗袍女人,早就明白了羅海峰的意思,先是上前關上了正堂的門,然後便對保鏢們示意將這些人帶去後山。
被駱洪彬帶走的石凱,一個小時之後,就被帶到了另一個爛尾樓的工地裡,就見一名保鏢上前將在車上時給石凱戴上去的頭套一把扯了下來,石凱眯著眼緩緩睜開,先是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,然後便看向了駱洪彬
“彬哥,這是什麼意思啊?”石凱裝著什麼也不知道一般問道。
駱洪彬此時背對著石凱,站在沒有窗戶的空窗邊,微風吹著他的頭髮,他良久沒有說話,沉默了一分鐘之後,這才開口道:“我這半輩子,沒走眼過啊。”
說著,駱洪彬轉過身來:“玩了半輩子鷹,最後讓你給我啄了眼啊。”
石凱聞言一臉驚恐的說道:“彬哥,您說什麼呢,我怎麼一句也沒聽懂啊。”
駱洪彬聞言冷笑了兩聲:“沒聽懂?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說罷,駱洪彬從衣服口袋裡,拿出了一張照片,隨即丟在了石凱面前的地上。
石凱見狀便低頭看了過去,一看不要緊,頓時讓他驚出一身的冷汗,因為他的身份,暴露了。
就見照片上的畫面,是他在警校時候,和同學們的合照,那時候的他青澀懵懂,洋溢著青春的笑容,一身的正氣。
一分鐘之後,石凱緊繃的身子隨之放鬆了下來,本來他還想著偽裝一番的,可如今人家已經‘證據確鑿’了,再裝下去,也沒有了意義。
他看著照片裡的自己,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如今的狼狽模樣,不禁覺得時光是把殺人的刀劍,讓自己這個年輕的小夥子,造就成瞭如今的模樣。
自己從警校畢業之後,就進了嘉南市刑警隊,一直負責的,都是特情工作,大大小小的案子,自己沒少參與,可自己卻永遠都是軍功章後的那個人,由於工作的特殊,他的名字,也從來沒出現在任何一個表彰大會上,永遠提到他時,都是用一句‘等同誌’來代替。
在刑警隊的這些年裡,他和自己的同誌們相處極少,幾乎隻有一件案子破獲之後,自己才覺得,自己是一名光明正大的警察,可一個案子接著一個案子,自己也在一個身份接著一個身份之下,漸漸的忘了自己究竟叫什麼,隻有在無數個日夜裡,每時每刻的提醒著自己,依舊是一名警察的時候,石凱才覺得,自己的存在,是光榮的,是偉大的,是靈魂身處在陽光下的。
看著照片中,自己穿警服的樣子,他突然靠在身後的牆上,開始想了起來,自己上一次穿警服,是什麼時候,可想了良久,也沒想起來,是兩年前,或者是三年前,他不記得了。
駱洪彬此時看著石凱的模樣,走近了過來說道:“石警官,藏的夠深啊,竟然一路摸到了我和七爺的身邊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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