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隨即又陷入了一陣沉默,片刻後,才聽石一飛嚥了口口水之後,開口說道:“我...我聽顧局說了,說淩局之所以能來那麼及時,是你去求的淩局。”
說罷,石一飛抬頭看了看白南知,然後又低下了頭,小聲的說道:“謝謝啊。”
白南知聞言擺手回道:“應該的,客氣什麼。”
說著,白南知又解釋道:“在嘉南,沒人知道淩局有治病的本事,就我清楚,既然知道了石凱同誌的事,我又怎麼會坐視不理啊。”
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,之後,石一飛便開口說道:“我之前,對你一直有偏見,總和你對著乾,現在想想,是我狹隘了,我,我向你道歉。”
白南知聞言搖頭笑了笑:“說這乾嘛,過去的事,都過去了,你我都是年輕人,有些血氣方剛的脾氣,是正常的,我理解。”
“不管怎麼說,還是應該和你道個歉的,畢竟,我的幼稚行為,也給你添了不少麻煩。”石一飛歎了口氣,然後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石凱說道:“因為我,也差點害了我哥,現在我想想,都後怕不已,後悔不已,也不知道,我哥醒了,會不會怪我。”說罷,石一飛緩緩低下了頭。
白南知看著病床上的石凱,然後開口道:“你哥很惦記你,他又怎麼會怪你呢。”
石一飛聞言,抬頭看向了白南知。
就聽白南知解釋道:“其實械鬥那天,我見到你哥了,還和他聊了兩句,他對我說,讓我包容些你,如果你有什麼做的不好的,讓我看在他的面子上,不要和你計較。”
說著,白南知抬起頭繼續又回憶道:“其實那天,他就受了傷,可他卻一直在和我說你的事,我當時也想讓他退下來,可他不同意,現在想想,要是我再堅持堅持就好了。”
石一飛聽了白南知的話之後,也是看著病床上的哥哥,心裡更覺得酸酸的,然後才說道:“他不會退下來的,他就是這個樣子,固執又堅持,隻要是他覺得對的事物,他會一直堅持下去,直到傷痕累累,直到最後一口氣,他都不會輕易的放手。”
說著,石一飛又有些抑製不住流淚,偷偷擦了擦,繼續說道:“他總是這樣,一直都這樣,像我的父親,他們兩個,性格太像了,他們都答應過我好多事,從兒時開始,有太多沒有兌現的了,直到,父親犧牲,也沒有兌現,直到,他命懸一線,也沒有兌現,都沒有兌現。”
說著說著,石一飛看著石凱的眼神,被眼淚模糊了視線:“他們總是這麼說話不算數。”
而白南知聽過這些之後,轉頭看向了石一飛問道:“你呢?”
石一飛聞言一怔,側頭擦了擦眼淚,然後看向了白南知:“我?”
“對,你,你難道不像他們嗎?我覺得是像的。”說完這話,白南知又由衷的感慨道:“你們父子三人,都是個合格,且優秀的警察。”
石一飛聞言歎了口氣:“可我父親,不是個合格的丈夫,我和我哥,也不是個合格的兒子。”
白南知聞言搖了搖頭:“世間安得雙全法,忠孝自古不兩全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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