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身邊的一箇中年女人問道:“今天都第幾波了。”
中年男人想了想說道:“記不清了,聽說是連環追尾,好幾十輛車撞到一起了。”
中年女人聽後也是不住的歎息:“遭罪喲。”
淩遊和薛亞言都在醫院工作過,對於這些外傷情況倒是習以為常了,隻不過對於這樣的遭遇也是感到同情。
二人繼續朝著前面走去,剛走了沒幾步路,就聽此刻一間急診病房裡傳來了一個老女人吵吵嚷嚷的聲音。
“讓你帶病人去拍個片子,你磨磨蹭蹭的乾嘛呢?都工作多久了,這點小事還是搞不明白,哭哭哭,這不是讓你掉眼淚的地方,要哭回家哭去,怎麼就你臉皮薄?才說你哪麼兩句,你就和我擺臉色?誰慣的你的臭毛病。”
女人話音剛落,就聽另一個年輕女人哽咽的聲音傳來:“我沒有擺臉色主任。”
“你沒有?大家都看著呢,你還沒有?我和你說淩昀,不是一次兩次了,你是真覺得我好欺負,不敢惹你哦,都說你有背景,身後有關係,我可不慣著你的臭毛病,我乾這麼多年了,還沒帶過你這樣的實習醫生呢,西醫這點本事還沒學明白呢,還耍起中醫那一套了,我乾了大半輩子了,也不敢說自己中西兼備,你還不自量力了呢,也不知道哪個赤腳大夫教的你。”老女人不依不饒道。
此時正走在門外的淩遊突然聽到了‘淩昀’二字,於是便站住了腳步,薛亞言剛剛隻顧向前走去,也沒注意聽,於是便看向淩遊問道:“怎麼了老淩?”
淩遊沒有說話,而是推門朝著這間急診病房走了進去,薛亞言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。
進去之後,就見此時屋裡擺著十幾張病床,有八張是原本病房內的配置,另外的幾張都是加出來的,這裡的病人顯然沒有像剛剛走廊裡推過去的那些病人情況那麼嚴重,但普遍都是外傷,看包紮情況,應該也是剛剛中年男人所說的那個高速車禍進來的。
淩遊環視一圈,一眼就看見了淩昀,此刻正站在一個穿著白大褂,燙著一頭深黃色小捲髮,戴著一副細框眼鏡的女人面前哭的梨花帶雨。
淩遊一看淩昀的模樣,心立馬揪了起來,從小到大,自己從來沒惹過妹妹掉過一滴眼淚,爺爺淩廣白更是什麼都依著淩昀,雖說淩昀長大之後,淩遊覺得步入社會了,吃些委屈也正常,這都是對自身的磨礪,但親眼看到妹妹站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羞辱,淩遊還是皺著眉,呼吸都急促了起來。
這時,就聽淩昀抬頭看向了那個女醫生,抹了一把眼淚說道:“他不是赤腳大夫。”
中年女醫生聞言一擺手,不耐煩的說道:“愛誰誰,别在這耽誤我工夫,沒看這麼多病人呢嗎?”
說著,中年女醫生挪動了一下腳步,然後又回頭看向了淩昀,並伸出手指著淩昀惡狠狠的說道:“我告訴你淩昀,能乾你就乾,不能乾,找個不礙事的地方待著去,别耽誤大家工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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