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接下來秦鬆柏便看向了曾國慶,曾國慶見狀擠出一個難看的微笑,頭又低了兩分,就聽秦鬆柏說道:“七八年的貧困市帽子扣在頭上,怎麼?”說到這,秦鬆柏又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周克富:“摘不下去了?”
二人聞言,都不禁覺得汗顏,剛剛略顯輕鬆的周克富,此時與秦鬆柏對視上的刹那,也瞬間被秦鬆柏身上的那種強大氣場給逼壓的有些呼吸困難,重重的嚥了一口唾沫,沒敢出聲,尷尬的低下了頭。
緊接著秦鬆柏便說道:“一個貧困市,帶著三四個貧困縣,下面的貧困鄉鎮更是數不勝數,中央的政策有幾個完全落實了?省裡的方針又又多少會意了?搞發展的時候,扭扭捏捏的混拍子;看結果的時候,又希望上面蜻蜓點水的打板子?”
說著,秦鬆柏低了低頭,面露不悅的問道:“我看看你們的鞋,有幾次哪怕像今天這般,踩到過基層老百姓的土地上?”
聽了這話,在座的眾人都不禁默默的將自己的腳往桌子底下又藏了幾分。
現場的氣氛這時也冷到了冰點,在場的人,甚至一個敢喘大氣的都沒有。
秦鬆柏也是沉著臉看著眾人,半晌後,才歎了口氣:“玉川市工業底子薄弱,那是地理位置的原因,早些年就全靠農業口子出菜,怎麼現在就不行了?老百姓看人家别人家鍋裡的飯菜好,眼紅失了分寸也就罷了,做乾部的還能跟著犯糊塗嘛?好好的農業經濟搞得一團糟,就那麼兩座小破山,都快挖出地下水了,還玩了命般的去開采;丟了西瓜揀芝麻,帶著鞋子去找腳;”
說到這,秦鬆柏頓了一下,看著都蔫頭耷腦的眾人緊接著又說到:“這段時間玉川市可出了名了,光在我耳朵裡灌進來的訊息就不少了;一縣的書記跳樓自殺,現在沒個結果;夜總會裡又揪出一籮筐的公子哥,搞得網絡上流言滿天飛;公安局長對國家乾部動私刑,現在還得坐在這裡大病初癒就幫你們往回找面子;我秦鬆柏還真是得靠你們給咱們河東省長臉啊。”說著,又抬手指了指坐在自己對面的淩遊。
聽到這裡,在場的玉川市及平穀縣乾部抬起頭看了看淩遊,瞬間在心裡明白了,秦省長這哪裡是視察來了,分明是帶著板子來打人的同時,也是給淩遊找場子來了嘛!
接下來,在場的人一句話都沒能說的出來;就算想說,該說些什麼呢?哪一樣不是事實呢?狡辯都沒得狡辯。
一頓飯,誰也沒吃上幾口,臉就被打的啪啪作響,於是在眾人走出食堂的時候,外面的一些鎮裡乾部都不禁暗暗心說,剛剛裡面發生什麼了,這各位領導,怎麼樂樂嗬嗬進去的,又都臉色鐵青的出來了呢?
簡單的寒暄了幾句,秦鬆柏一行人便與眾人握了握手後上了車返回鬆明去了。
曾國慶在臨走時面色鐵青的看了看呂長山,又瞟了一眼淩遊,一句話都沒說,也上了車;而呂長山確是在臨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周克富,周克富便對他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,隨後也上了那輛考斯特,與一眾市領導離開了柳山鎮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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