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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夜的寺廟，在濃厚的黑色裡顯得幽深神秘。

雷電很大，一陣有一陣，隨時有劈斷樹木的可能，杭蕭站在原地不動，手裡緊緊捏著那枚簽文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執著什麼。

有和.尚看不下去，撐傘上前：“施主，快回去吧，或者回簷下避一避，要出人命的！”

杭蕭緊繃的弦沒有鬆動，他面對這瓢潑大雨，“師傅，是人都知道躲雨，是不是。”

“這是當然！”

那她現在自然也在安全的地方，但不會再回到這裡了。

杭蕭僅存的理智，讓他跟隨和.尚回到簷下，另一位老師傅正好從門內看見他，隻一眼，立刻起身，“王家小少爺，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
杭蕭並沒有太意外，那人給他找來毛巾，“原來他們口中說的倔種是你，不管發生什麼想開些，你的祖母是個慈悲為懷的人，她若是知道你這麼為難自己，會傷心的。”

王家老太太每年都會給青雲寺捐一筆錢，隻要求年初一那天閉門謝客，讓她一人上香祈願。

“您見過我？”

老師傅頷首：“去年王家祖母帶你來上香還願，老衲在一旁誦讀經文。”

記性真好。

杭蕭沉沉出了口氣，“太晚了，是不是。”

“若是不嫌，可以在本寺留宿一晚。”

他沒有答應，取出手機，有很多未接來電，他回撥，那邊緊張：“少爺，您去哪了，半夜還不回來，老太太急壞了，外面還是雷暴天……”

杭蕭跟王家並不親密，來雲城偶爾會見一面，老太太視若珍寶。

“青雲寺，派車來接我。”

那邊愣了愣，這是他第一次動用王家的關係！

“馬，馬上！”

掛斷電話的空隙，杭蕭無意識一眼，看到對面的殿門打開半扇，裡面出來一位一身漆黑的男人，駭氣很重，女人怕他淋到簷下雨，撐傘擋著，遮住了大半面容。

雨中，紅旗l9等著，二人上了車，絕塵而去。

翌日。

黎歌早上六點返回濱城，不止鄭鎦猝不及防，連吳總也沒防備，“黎總啊，按理說我今日應該好好招待你的，怎麼這麼急呢？”

黎歌戴了墨鏡，聲音沙啞，似乎一夜沒睡，“帝盛有急事。”

鄭鎦在一旁隱忍，帝盛任何事都會先過他眼，需要黎歌親自處理的才會轉交，他從未聽過什麼急事。

倒是昨晚一夜，傅修北和黎歌都沒有回酒店。

“那等我到濱城再好好宴請，我們來日方長。”

黎歌彎唇，答應了，但笑意很勉強。

飛機起飛，她坐在商務艙，摘了墨鏡，遮光玻璃倒映出她的面龐，憔悴疲憊，眼睛很腫。

她昨晚是真的被折騰累了。

實際傅修北沒碰她，他隻是按著她，逼她在神.佛面前失控，她帶著哭腔，到最後失控，“哥哥……”

是溫存的時候她才會撒嬌喊的稱呼。

傅修北滿身戾氣，也不由得被她軟化，動作放輕一些，他低聲：“你喜歡杭蕭嗎？”

她滿眼不可思議，“你怎麼會這麼認為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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