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照做了。
他們配合著餵了藥。
桑寧知道風雀儀是主謀,並不生綠枝的氣,就想咬他、想吐他,但都沒成功。
縱然她想死,但身體是有自救意識的,當他們強行把藥灌進來,咕咚咕咚喝得很迫切。
很快,一碗藥喝了個乾淨。
她苦得懷疑人生,眼淚又落個不停。
“乖~别哭了,等會就舒服了。”
風雀儀揉揉她的發頂,誇獎一句,然後從綠枝手裡拿了帕子,為她擦去嘴角以及脖頸間的藥汁。
他的動作很溫柔體貼。
但桑寧不領情,轉過頭,想著離他遠一些。
擱以前,風雀儀敢這樣對她,她有些力氣定會狠狠報複回去,但她現在連報複的力氣也沒有了。
“咳咳——”
她依偎在他懷裡,艱難喘息著,俏臉紅豔豔,額發汗濕著,柔弱可憐的一塌糊塗。
太激起人的保護欲了。
風雀儀瞧著她,眼神不自覺的溫柔,冷硬的心腸湧出了無限的愛憐。
桑寧哪有精力注意這些?
她還難受著,閉著眼,倚靠在他懷裡,許是喝了藥,昏沉沉睡去了。
她睡起來,實在乖巧美麗,那鴉羽般的長睫壓下來,在蒙著淚光的臉上,留下一道顫動的翦影。
“風國師,讓娘娘躺下睡吧。”
綠枝覺得桑寧那麼睡不舒服。
風雀儀不想放開人,冷冷掃她一眼,簡單兩個字:“出去。”
綠枝不想出去,雖然靠他救了娘娘,但娘娘顯然不喜歡他,她怕娘娘被他占了便宜。
“我想幫娘娘擦擦身體。”
她尋著藉口,暗示該出去的人是他。
桑寧這兩天都躺在床上,重病之中,流了很多汗。
在綠枝看來,娘娘流汗也是香的,但濕漉漉的黏膩感肯定讓她很不舒服。
她想她的娘娘舒服些、多睡會兒。
“不急。你出去。”
風雀儀不想撒手,再次趕人。
他能跟桑寧接觸的時間不多,等著吧,一會新帝就該來了。
他是對的。
賀蘭殷這兩天沒少來華陽殿,看桑寧醒沒醒,剛還在她床前守了半個時辰,之所以離開,還是因為禁軍統領韓達抓到了幾個刺客,他惦記著桑寧嘴唇的痕跡,就想著去殺人了。
“你們之中是誰帶走了妖妃!”
重刑之下,也沒有人開口。
他們都是硬骨頭。
賀蘭殷知道硬骨頭難啃,便不啃了,直接下令:“拖去華陽殿。”
他們不是接吻了?
那定然有些感情!
他倒要看看妖妃心不心疼!
“陛下來了。”
綠枝蹲在門檻上,看到皇帝,忙往殿裡傳達一聲。
風雀儀還沒抱夠人,卻也隻能鬆開手。
他覺得新帝越來越在意妖妃了。
“陛下萬安。”
是綠枝的聲音。
他聽到了新帝的腳步聲,立時收斂心情,迎上前:“陛下萬安。”
賀蘭殷點了頭,瞥一眼床上昏睡的人,皺眉問:“還沒醒?你不是說她今天就會醒來?”
風雀儀回道:“陛下,她已經醒了,喝了藥,又睡去了。”
賀蘭殷:“……”
他沒說話,走到床前,看她氣色紅潤,氣息均勻,像是好轉了些。
他稍稍放心了些,但腦子裡還是不時閃現她在馬車上暈倒的樣子,那一刻,嚇得他心臟都停了。
他知道自己終將成為她的裙下臣,彷彿喜歡她是他既定的命運。
但他垂死掙紮,不肯向命運低頭。
“桑寧,桑寧!”
他呼喚的聲音很大,見她不醒,還動手推她,動作很粗魯。
好像越粗魯,越能證明他不喜歡她。
風雀儀先看不下去了:“陛下,她的身體還很虛弱,醒著會很難受。”
賀蘭殷聽了,故意擺出不在乎的態度:“那又如何?”
但也沒再推人了。
因為桑寧也被他推醒了。
她一醒,病痛就折磨著她,也讓她淚如雨下:“賀蘭殷……我、我討厭死……你了。”
賀蘭殷被她的“討厭”一詞揪住了心臟,以至於沒發覺她直呼帝王名諱,乃是大不敬的罪。
為什麼討厭他?
她那天在馬車上明明那麼渴望他。
是因為外面的情郎,不,應該說姦夫才對!
他不由得握緊拳,手腕上她的咬傷早已經包紮了,纏著兩圈白紗,但兩天了,還在往外滲著血。
他在戰場上受過那麼多的傷,都沒她一句話來的痛啊!
“把他們帶進來!”
他的話音落下,幾具血糊糊的“屍體”被拖了進來,在漢白玉屍砌成的地面上拖出一道道刺眼的血跡。
“桑寧,來,認一認你的姦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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