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濤江汗流浹背,隻覺得頭疼不已。
這些刁民真是好大的膽子!竟敢公然和自己作對?真是不知所謂!
柳雨璃望著分散在人群各處的小廝們,衝柳洛塵微微點頭。
柳洛塵這才舒了一口氣,還是妹妹有主意。
唐子寒言語中滿是讚賞,“二郎,真有你的,竟派小廝煽動民心給官吏們施壓。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!你確實如同王爺所說,大智若愚。”
柳洛塵謙虛地拱了拱手,還是多虧妹妹在背後指點江山,不然他也想不出這個主意來。
這時,人群中又突然改了口風,不少人的咆哮聲、奚落聲、叫罵聲接連傳來。
“哪兒有把王爺擋在城外的道理?!”
“王爺若有個三長兩短,你們擔待得起的嗎?”
“王爺的傷勢可耽誤不得!狗官!你們是何居心?快讓開!”
“……”
一石激起千層浪,隻見陶恒如魚得水般,穿梭在人群之中。
柳雨璃站在茶樓二層看得一清二楚,這些狠話,看來是陶恒的手筆。
不過,話糙理不糙,這倒是符合陶恒的性子,手段毒辣,卻一針見血。
陶恒衝柳雨璃微微挑眉,搖著竹扇,肆意瀟灑地消失在人群之中。
“刺史大人,您還是快讓開吧!莫要激起民憤!”段翊冷冽的聲音從一旁傳來。
這時,百姓們的怒吼聲、叫罵聲,此起彼伏,源源不斷地傳來。
鄭濤江身後的官吏們也不好再堅持下去,也都紛紛出聲勸道,“大人,還是給王爺讓路吧!莫要耽誤王爺回府就醫啊!”
鄭濤江氣急敗壞,也不好再執拗下去,隻好起身站到一側,行禮讓路。
眾官吏也紛紛站至兩側,行注目禮,為戎車讓出路來。
程清歌怒瞪著鄭濤江,眉宇間滿是警告,瞧鄭濤江不再有所動作。
程清歌這才翻身上馬,繼續前行。
戎車總算穿過城門,一路往西涼王府駛去。
段翊率領著大軍回營,程清歌緊跟著千淩昱的戎車進了西涼王府。
西涼王府忙成一團,府中的仆從們早已恭候多時。
一盆又一盆的血水,從千淩昱的寢殿中接連端出,倒在王府後門的木桶中,足足倒滿了兩大桶。
熱水、剪子、紗布一應俱全。
熱水一鍋接著一鍋地燒著。
血衣鎧甲被剪得支離破碎,散落一地。
染了血的紗布,一團又一團地丟出。
程清歌指揮著王府上下的侍從和小廝們,眾人忙活得腳不沾地,卻連王爺的面都沒見著。
西涼王府,寢殿內。
太醫穆辭拿著藥箱,坐在床邊的圓凳上,重新為千淩昱包紮手上的傷口。
千淩昱遇襲那日,程太後傳口諭,派太醫穆辭連夜趕去洛州救治。
穆辭年方二十,子承父業,他的祖父穆昀是京都有名的穆氏醫聖。他的父親穆箐身居要位,如今是太醫院之首。
穆辭得到祖父和父親真傳,從小精通藥理,醫術高明,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穆家受程太後提攜,深得程太後信任和重用,所以這次特意派穆辭前來,救治千淩昱。
“穆太醫,王爺這傷勢可有大礙?”程清歌站在一旁,滿臉擔憂之色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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