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簡單商討部署一番之後，便告辭離去。

這場戰役雖然皇上毫無勝算，但他們仍不能掉以輕心。

陶恒故意放慢腳步，待眾人走後，開口問道：“王爺此番行事如此急功近利，可是為了王妃？”

“本王不知你在說什麼。”千淩昱語氣淡淡。

“那本禁書，王爺最先看過，唯獨破解之法那一頁不見了。”陶恒早有所懷疑，現下看楚王的反應，心中更加篤定。

千淩昱的心中所想被陶恒一語道破，“你答應過本王不會亂說，尤其是在璃兒面前。”

“陶某可以瞞著王妃，隻字不提，但求王爺把破解之法告訴陶某，指不定……”

“沒用的。”千淩昱打斷他的話，“除了本王，誰也救不了她。”

陶恒有些急眼，“破解之法到底是什麼？為何王爺救得，我救不得？”

千淩昱反問：“你可還記得本王命裡有一劫？都說本王活不過二十歲，卻為何活到現在？”

陶恒猛然想起，“有生必有死，有死……必有生。王爺的生死劫不是早已化解？為何還……”

“璃兒是為我而死，亦是為我而活。我與璃兒相生相剋，璃兒的命，隻能本王來救。”千淩昱眸底滿是決絕。

陶恒瞬間紅了眼，“千鳳國離不開王爺，天下人離不開王爺，王妃更離不開王爺！”

“不離開，又怎會知道離不開？”

千淩昱嘴角揚起一抹慘笑，看似有些漫不經心，隻有他心裡清楚自己有多麼痛苦。

“王爺！”陶恒還想再勸，被千淩昱抬手打斷，“你若不想王妃魂飛魄散，今日你我的談話，一個字都不要往外提，更不要來勸本王。”

陶恒努了努嘴，勉強應下，“是……”

為了王妃，王爺當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。

陶恒走後，書房中隻剩下千淩昱一人，獨自站在書案前，他輕揉眉心，眉宇間是解不開的憂愁。

這次，誰也别想阻擋他的腳步。

“吱呀——”書房門忽然被人推開。

千淩昱有些不耐，“本王不想再重複說過的話，不要挑戰本王的耐性。”

“容楚，是我。”柳雨璃的聲音傳來。

千淩昱抬眸，面色緩和了幾分，立馬迎上前去，“璃兒怎麼來了？你何時醒的？”

“我剛醒過來，放心不下王爺。”

千淩昱扶著柳雨璃坐下身子，“你身子弱，還是别亂走動了。”

“現在宮裡是何情形？”柳雨璃問道。

“皇上性命垂危，還有一口氣吊著，隻怕撐不過今晚了。凝妃下毒謀害皇上，證據確鑿，已被杖斃。”

千淩昱語氣一頓，“至於五皇子……斬草除根，永絕後患。但願他來世莫要投胎帝王家。”

“王爺。”

“嗯？”

柳雨璃望著千淩昱的眉眼，喃喃自語道：“我總覺得王爺與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
千淩昱剛倒上一杯熱茶，手僵在空中，“本王何處不一樣了？”

柳雨璃微微搖頭，她也說不上來，或許這才是帝王該有的殺伐決斷，這樣也好。

“你是想說本王變得有些不擇手段？”千淩昱挑眉問道。

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，對敵人手軟，便是對自己殘忍。”

柳雨璃接過茶盞，“若不是在鳳鳴山上逃過一劫，或許我們的下場也是如此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