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恒一時語塞,小祖宗還當真是瞭解自己!
“王妃讓你護送娘娘去靈安寺,你倒好!竟想要了太後孃孃的命!”
“法子雖然簡單粗暴,但最是有效。太後一意孤行,非把王爺王妃逼上絕路,我豈能坐視不管?”
“心病還須心藥醫,王妃特命我們護送太後去靈安寺,定另有深意。你可别壞了王妃的計劃。”段翊低聲警告道。
陶恒雖然心有不甘,但還是點頭應下。
兩人護送著程太後的鳳駕一同朝靈安寺走去。
走在路上,陶恒越想越不對勁,程家滿門被押入大牢,太後被引出宮,自己和段翊也被派到鳳鳴山,總覺得稍顯刻意。
王爺王妃的心腹都不在他們身邊,反而一個個遠離皇城,怕是要大事不妙!
王爺王妃在宮中背水一戰,卻把身邊人遣得遠遠的,想必是做了最壞的打算。
陶恒眸光一凜,翻身上馬。
“老陶你去哪兒!”段翊衝他的背影喊道。
“王爺王妃在宮中禍福難料,我豈能坐視不管?”陶恒策馬揚鞭,疾馳而去。
段翊一臉擔憂,望向坐在轎輦中的程太後,“娘娘……宮中局勢不容樂觀,難道真要看著王爺與天下人為敵,陷入兩難之地嗎?”
程太後輕揉眉心,並未答話,無人知曉她在想什麼。
來到靈安寺。
程太後獨自走進禪房,桌子上擺放著一個木箱,正是裝著龍鳳金冠的那個箱子,箱子上仍掛著那把以自己生辰設下機關的銅鎖。
程太後眸底閃過一絲不悅,這個丫頭,以為區區一頂龍鳳金冠就能打動自己嗎?
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。
她本想命人抬走這個箱子,奈何喊了兩聲,禪房外並無人迴應。
都來與哀家作對!真是可惡!
她坐回榻上,閉目養神,不願去看木箱,腦海裡卻浮現出她初次見到龍鳳金冠的場景,九龍九鳳金冠那樣的璀璨奪目,栩栩如生,象征著天下最尊貴的女子。
她睜開眼,鬼使神差地走到木箱前,褪去護甲,輕輕撥動銅鎖上的金珠。
臘月十六。
“啪——”地一聲,銅鎖打開。
果真是自己的生辰!
明明是先帝做給葉鳳言的金冠,居然以自己的生辰為鎖,真是讓人費解。
她打開木箱,垂眸望著箱中的龍鳳金冠,這巧奪天工的手藝,實在令人驚歎。
封後大典那天,她就是戴著這頂金冠,身穿鳳袍,受萬人矚目敬仰,一步一步地走向先帝,與他執手冊封,成為千鳳國最尊貴的女子。
回想往日,恍如昨日,仍曆曆在目。
她取出金冠,手指拂過冠上垂下的流蘇,細細地打量著,卻見冠底刻著幾個小字。
程太後有些眼花,端著金冠來到窗前,藉著折射進來的陽光,這才看清那行小字。
吾妻昭月,母儀天下。
程太後心中一驚,指尖顫抖,“吾妻昭月,母儀天下……”
這頂龍鳳金冠當真先帝為自己所做!而這皇後之位,也是先帝封給自己的,並非是葉鳳言!
怎麼會這樣?怎麼會這樣!
程太後有些不敢置信,難道崔公公那老東西說得都是真的?
此時此刻,她陷入混亂之中,不知什麼是真,什麼是假!
她自以為先帝鐘情於葉鳳言多年,她自以為這個皇後之位是給葉鳳言的,不得已才落到自己頭上!
她自以為先帝薄情寡義,對自己毫無感情可言……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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