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實有用。張寡婦和曹良的關係非比尋常,張寡婦本被判流放,可曹良居然肯諒解求情,這太過蹊蹺,你還得在暗中多多調查。特别是張寡婦的丈夫當年究竟是怎麼死的,務必也要查清楚。我懷疑這其中,另有貓膩。”柳雨璃其實早都起了疑心,可惜以前沒有人手可用,現下陶恒是個可用之人。
陶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“張寡婦的丈夫王陽生前是在糧倉當值,是糧倉的守夜人。後來,三年前,城中的糧倉突然走水,王陽葬身火海,滿倉的糧食也都化為灰燼。”
“糧倉怎會突然走水?還是在夜裡?”柳雨璃更加疑惑,按理說糧倉時刻有人巡邏把守,怎會突然著火?
“時間過去太久,記不清了。”陶恒想了半天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。
柳雨璃接著追問道:“糧倉走水前後,涼州城可有什麼大事?”
“三年前的大事?”陶恒眉頭緊鎖,思緒飄遠。
“三年前……”柳雨璃喃喃自語,突然靈光一閃,“可是西涼王剛受封到涼州那年?”
陶恒一拍腦門,“正是!那場大火正是西涼王剛到涼州的那天夜裡起的!”
柳雨璃雙眼微眯,“原來他們這勾當竟做了三年之久!隻怕這糧倉中並無糧草,這突如其來的大火是為了欲蓋彌彰。”
陶恒有些聽不懂了,“姑娘是何意?”
“我若說鄭濤江、曹良勾結匈奴敵寇,變賣官糧,你可敢信?”柳雨璃轉眸看著陶恒,問道。
陶恒瞳孔收縮,“姑孃的話我自然是都信的。”
他對柳雨璃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的。
陶恒隨即又反應過來,拍桌而起,“真是好大的膽子!”
柳雨璃神情自若地看著陶恒,“你先别急。”
陶恒自覺有些失態,衝柳雨璃拱了拱手,又重新坐了下來,“他們身為朝廷命官,怎敢通敵叛國?”
“不知你可否聽說過我父親被師爺馮江栽贓陷害一事?此事就和販賣官糧有關,當時巡撫劉璽巡視在即,曹良和馮江怕東窗事發,把這罪名扣到我父親頭上,讓我父親做他們的替死鬼。”
“雖然販賣糧草的贓款是被追回,可賣掉的糧草至今下落不明。馮江最後畏罪自殺,死在了牢裡,但他隻是一個小嘍囉而已,真正的罪魁禍首仍安然無恙,甚至還在背地裡仍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。”柳雨璃聲音越來越冷。
陶恒聽得頭皮發麻,暗自握緊拳頭,怒火中燒,“國以民為本,民以食為天。那時旱災鬨得那麼嚴重,多少災民被活活餓死。他們居然為了中飽私囊,不顧百姓死活!真是令人髮指!”
“現下不光是為了替你亡妻討回公道,更是要把這些貪官汙吏的罪證昭告天下!不然,後果不堪設想。”柳雨璃眉頭緊鎖,沉聲說道。
陶恒收起了平日裡不正經的模樣,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,“是。”
下午佈置完功課後,陶恒便提前告辭離去。
他打算先在附近尋處新宅子,以便安頓下來,省得整日在涼州城和姑臧縣兩頭跑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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