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洛塵本來想上前相助,但卻被柳雨璃拉住,“二哥,先靜觀其變吧。”
摺扇書生半蹲在地上,扶起陶恒,“兄台可還好?需不需要送醫?”
陶恒剛捱了幾拳,有些鼻青臉腫的,酒也醒了一大半,連忙衝摺扇書生俯身一禮,“多謝兄台出手相救,隻是一些皮外傷而已,無妨。”
“我看兄台不像市井之人,為何會拖欠酒錢呢?”摺扇書生打量著陶恒,疑惑問道。
陶恒下意識摸了摸空無一物的腰間,面露慚愧,“我的錢袋不知何時被偷了,所以才……都怪我,酒多誤事,才會被趁火打劫。”
“無妨無妨,出門在外,碰上難處實屬正常。”摺扇書生掏出荷包,“我這裡有些散碎銀子,兄台可先拿去救急。”
陶恒忙推脫道:“兄台剛慷慨相助,在下都難以報答,又怎能再收你的銀子?萬萬不可。”
“銀子不多,你且先拿著,當是我借給你的。”摺扇書生微微一笑,又將荷包推了推。
“不可不可。貧者不受嗟來之食,兄台的好意在下心領了。不知兄台貴姓,來日在下必上門謝之。”陶恒又將銀子塞回摺扇書生懷裡,深深一揖。
摺扇書生也不再堅持,便收回銀子,回禮道:“免貴姓範,名書,字懷才。請問兄台如何稱呼?”
“在下姓陶,單名一個恒字,字南城。”陶恒拱手道。
“哦?原來兄台就是南城先生?”範書眼前一亮,連忙拱手,“失敬失敬。”
陶恒不免有些疑惑,“你知道我?”
範書收起摺扇,滿眼都是敬佩,“在下略有耳聞,陶兄在舉人圈裡還是小有名氣的,聽聞陶兄才高八鬥,智勇雙全,不過十五歲便考上了舉人,兒時可是被稱為文曲星下凡啊!”
“範兄過獎了,在下不敢當。”陶恒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過比起這些,陶兄民告官的勇氣,倒是更令人欽佩!您這案子可有眉目了?”範書再次讚歎,眼裡滿是欽佩。
陶恒歎了一口氣,“連刺史府都沒進去,能有什麼眉目?”
範書也跟著歎了口氣,“民告官可不是好告的,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。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,陶兄不妨和我一起去雲兮樓裡痛飲幾杯。”
陶恒一聽有酒喝,便不再客氣,示意範書先請。
站在不遠處樹蔭下的柳家兄妹二人,望著陶恒搖搖晃晃的身影消失在雲兮樓,這才收回了目光。
“二哥,陶恒在狀告曹良和鄭濤江?”柳雨璃想起剛才陶恒說得話,好像隱約聽到了民告官的字眼。
“嗯,前些日陶恒特意到縣衙找父親要案子的卷宗,還有老李頭、何王氏和張寡婦的口供。陶恒知道是鄭濤江有意包庇曹良,找石青做了替死鬼。父親本出言勸他,民告官這條路太艱難,很可能是條死衚衕。陶恒卻說哪怕散儘家財,也要和這衣冠禽獸死磕到底。”柳洛塵對陶恒甚是敬佩。
柳雨璃這才想起來,原來上次自己在縣衙見到陶恒,他那日是特意來取卷宗的。
“民告官是沒結果的,他這樣做無非是白費力氣。”柳雨璃連連搖頭。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