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因如此,老夫才生氣!外人都笑我魏家是目不識丁的莽夫,大老粗!
本想指著他,考取功名,揚眉吐氣,從小便讓他讀聖賢書,上私塾,結果全讀狗肚子裡去了!竟敢揹著我,偷偷學武功!”魏鴻之越說越來氣,隻覺得恨鐵不成鋼。
魏驚風咬了咬嘴唇,“大哥也學武了,還是父親親自教的,大哥能學,我為什麼不能學?”
“你還敢跟你大哥比?你大哥天生是練武的好苗子,你從小體弱,就該閉門讀書!”
魏鴻之指著魏驚風喝道,“你們兄弟兩個一個習武,一個從文,相得益彰!你自己不思進取,整日裡不學無術!還敢跟你大哥比?”
魏驚風攥緊手心,強烈的委屈湧上心頭。父親向來偏心大哥,眼裡也隻有大哥,這種話他從小聽過不下百遍,早該習慣了,不是嗎?
柳雨璃隻覺得外祖父的話,有些刺耳,“小舅舅並不是外祖父說的那般,他……”
“他也是三十歲的人了,隻考中秀才,一事無成,就連媳婦兒都沒娶上!成家立業,一條不占!”
魏鴻之打斷了柳雨璃的話,接著數落道:“甭說等他光大門楣了,現在給魏家丟臉的人,就是他!”
魏鴻之正處氣頭之上,一股腦兒的把氣話全都說了出來,他如今看自己的小兒子哪兒哪兒都不順眼。
“原來我在父親心中,如此不堪。”魏驚風嘴角揚起一抹苦笑。
魏鴻之大發雷霆,厲聲道:“讓你從文,你偏偏習武。
讓你娶妻生子,你偏偏一人浪蕩。
你這骨子裡長得全都是反骨,一點也不聽話,如今一事無成,卻成了全京都的笑話。
整日在下堂婦的酒樓裡晃盪,用那三腳貓的功夫逞英雄,你能有什麼出息?!”
魏驚風反駁,“素素是和離之身,不是下堂婦!”
“還敢頂嘴!外人都把話說到老夫臉上了,你讓我的老臉往哪兒放!素素再好,原先也是柳家長房的兒媳,按理說得稱你一聲舅舅。你看上哪家的女子不成,偏偏看上她!簡直是胡鬨!”
魏鴻之本來隻是聽柳家長房柳學章說了一嘴,沒想到回家一問,魏驚風竟一口承認了,這簡直是不可理喻!
柳雨璃也聽明白了,原來小舅舅對素素姐的心意,被外祖父知道了。怪不得外祖父如此生氣,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導火索。
“素素與柳家長房早無瓜葛,她現在隻是何素素,男未婚,女未嫁,我看上她,有何不可?”
魏驚風說得理直氣壯,魏鴻之氣得鬍子抖動,揚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上去。
“啪——”魏驚風的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痛意,衣衫破碎,露出一道鮮紅血印。
“唯獨她不行!你想都别想!就算你打一輩子的光棍,也别想娶一個不潔之身的女子過門!我魏家丟不起這個臉!”
“隻怕我想娶,人家還不想嫁呢。”魏驚風眸底閃過一絲傷痛。
柳雨璃不禁歎息,小舅舅這條情路註定坎坷。
“還算有自知之明!”魏鴻之面色緩和,沉聲道:“以後不許再與她有任何來往!不許再練武功!你安心讀書,繼續考取功名,早日娶妻生子,為父便既往不咎。”
魏驚風嗤笑一聲,強撐著身子,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,“孩兒是人,不是狗。憑什麼都要聽從父親安排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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