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淩昱行至柳雨璃身邊,看著韓遼,冷聲道:“你家夫人與樊家沾親帶故,是宮中蘭嬪娘孃的表親。”
柳雨璃眸光驟冷,蘭嬪……樊蘭,原來是她。
“即便如此,也不能證明下官有害人之心呐!”韓遼仍在狡辯。
千淩昱聲音低沉,“樊家花了大把銀子,托了不少關係才把你送進通政司。你學問淵博,卻隻願當一個七品知事,如此費儘周折,該不會隻是為了在本王的嶽父面前溜鬚拍馬,阿諛奉承?”
韓遼面對著楚王的逼問,佝僂著身子,難以自圓其說。
他的本意是想借柳文傑的嘴說給楚王妃聽,好利用王妃求子心切,將她騙至荒郊野嶺……沒想到,陰差陽錯地害死了柳文傑。事沒辦成,還露出了馬腳。
韓遼哭喪著臉,跪地求饒,“下官錯了!下官也是被人利用!”
“你還是留著去閻王面前懺悔吧!”柳雨璃眼眸如冰,若不是他有意接近,包藏禍心,父親也不會死。
“你!你敢殺朝廷命官?”韓遼面如死灰,一臉不可置信。
“有何不敢?”
柳雨璃手一用力,劍刃劃過韓遼的脖頸,鮮血四濺,韓遼應聲倒地。
柳雨璃身上散發出的寒氣令人心生畏懼,彷彿在場所有人都被凍結。
眾人瞠目結舌,大氣也不敢喘,隻覺得楚王妃失心瘋了!
唯有千淩昱始終站在柳雨璃身邊,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,給足她所有的安全感和依靠,沒有絲毫動搖。
他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拭去柳雨璃眼尾處的血珠,鮮血暈染開來,眼尾染上一抹猩紅,如同一朵盛開的彼岸花,分外醒目妖嬈。
“以後,殺人的事,本王替你做。莫要臟了你的手。”千淩昱從她手中接過長劍,握住她那微微顫抖的手,堅定而又溫暖。
柳雨璃睫羽輕顫,神情有一瞬恍惚,她還以為容楚看到自己如此心狠殘忍的模樣,會對自己有所改觀……
“殺父之仇,不共戴天。璃兒想做什麼,儘管去做,萬事有本王給你撐著。”千淩昱的嗓音溫潤如玉,就像一束明亮的陽光照亮她的黑暗。
柳雨璃緩緩點頭,看著被自己殺死在父親靈堂前的兩具屍體,再看擺放在靈堂中央那口沉重的黑棺,還有父親的靈位……
她的臉色慘淡如霜,那泛白的唇角蠕動,低聲喃喃道:“可是,父親再也回不來了……再也,回不來了。”
…………
楚王妃持劍殺人,血濺靈堂的訊息,如同長了腿兒般傳遍京都城,就連宮裡也人儘皆知。
一時間,京都城內風聲鶴唳,人人自危,尤其是先前得罪過柳家或是得罪過楚王妃的人,更是怕城門失火,殃及池魚。
各世家大族,名門顯貴雖然事不關己,但也都學會夾起尾巴做人。
本來有些人等著看柳家的笑話,等著楚王妃一蹶不振,沒想到楚王妃的狠辣手段,反手給了他們一記響亮耳光。
直到柳文傑頭七出殯這天,蘭嬪再也坐不住了,急忙來到凝妃宮中商量對策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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