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影不以為然,“我江家滿門英烈,世代忠君愛國,怎會因為世子的三言兩語便動搖了忠心?”
程清歌冷哼一聲,眸底滿是輕蔑,“愚忠。”
“今夜中秋家宴,難道你們想造反不成?”皇上將杯盞重重摔在地上,大殿瞬間安靜下來,鴉雀無聲。
柳雨璃抬眸望向千淩昱,王爺今夜步步緊逼,難道是想逼皇上立儲?
此時立儲對王爺甚是不利,王爺與皇位便徹底無緣……
赴宴之前,王爺並未透露隻言片語,看來是有意瞞著自己。藲夿尛裞網
王爺究竟想做什麼?
千淩昱感受到柳雨璃投來的目光,下意識側頭避開,璃兒太過聰明,隻怕已經猜到自己心中所想。
事已至此,他必須這麼做。
楚王這邊劍拔弩張,反觀女眷宴席倒還算融洽。
凝妃衝珠簾後的樂師點頭示意,絲竹聲響起,打斷了眾人接下來的話。
鳴鐘擊磬,樂聲悠揚。
殿中氛圍稍微緩和了幾分,凝妃稍稍鬆了一口氣。
今年的中秋夜宴是她親自操辦,可不能出半分差錯,再任由楚王和世子兩人說下去,皇上的身子怕是受不住。
她抬眸望向坐在眾命婦首排的柳雨璃,舉手投足之間還是那般的淡然自若,沉靜如水。
凝妃眸底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冷意,執起酒杯,笑盈盈地走過去。
“王妃多日未見,别來無恙。”
柳雨璃揚起嘴角,笑意卻不及眼底,“如今娘娘獨占鼇頭,春風得意,當真是可喜可賀。”
言罷,她掃了一眼冷清的嬪妃席位,自打許皇後、沈貴妃、珍妃一一倒台後,前世的老熟人所剩寥寥無幾,隻剩下凝妃還有蘭嬪,其餘的都眼生得很。
凝妃在柳雨璃身邊的席位落座,熱絡道:“這些年許是與王妃走動少了,總覺得王妃與本宮疏離了。
想當年,本宮與王妃聯手懲治凝貴妃的時候,那可真是情比金堅,如今可謂是時過境遷,物是人非了……”
柳雨璃眸光淡淡,“人都是會變的。”
“是啊,當年的王妃隻是官家小姐,如今大不一樣了,自然不比從前。”凝妃話裡有話。
“娘娘又何嘗不是?”柳雨璃秀眉微挑,“如今娘娘在後宮的地位已今非昔比,都是人往高處走罷了。”
“本宮是托了五皇子和小公主的福,若不是有這一雙兒女,本宮怎會有今天的地位?”
凝妃笑得合不攏嘴,衝不遠處的奶孃招手,奶孃抱著五皇子走過來。
“五皇子自小與王妃投緣,你瞧,現在見了王妃,還是很親近呢,一點也不認生。”
五六歲的五皇子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,他並不願被奶孃抱在懷裡,憋紅了小臉掙脫奶孃的懷抱,朝柳雨璃走來。
柳雨璃冷眼看著一股腦兒衝自己跑來的五皇子,沒有任何反應,甚至有一絲抗拒。
凝妃難掩臉上的尷尬之色,楚王妃連面子活都不願做,看來她是真的不喜五皇子。
她的眸光不經意掃向柳雨璃那平坦的小腹,試探問道:“王妃遲遲沒有身孕,可是因為不喜孩童的緣故?”
柳雨璃不怒反笑,“我隻是不喜别人家的孩子罷了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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