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眼人都知是怎麼回事,唏噓不已,不知是該怪皇上心狠,還是怪沈貴妃母子咎由自取。
楚王府。
柳雨璃抱著暖爐坐在暖閣中看書,陶恒大步流星地走進來,“姑娘……”
他剛站穩腳跟,卻見千淩昱也在暖閣中,陶恒輕咳一聲,恢複正色,“陶某見過王爺,見過王妃。”
“在本王面前,你倒顯得拘謹。”千淩昱合上書卷,懶懶地看了陶恒一眼。
陶恒訕笑兩聲,“陶某向來沒規矩慣了,還請王爺莫要怪罪。”
“得了,你冒著風雪前來,所為何事?是否需要本王迴避?”千淩昱頗為大度地問道。
“王爺無需迴避。”柳雨璃淺淺一笑,對陶恒道:“先生有話不妨直說,王爺不是外人。”
陶恒爽朗笑道:“也沒什麼大事,我方才聽宋通說,二皇子死的那天,他去皇子府拉屍身,卻見到怪事。”
柳雨璃和千淩昱互相對視一眼,問道:“什麼怪事?”
陶恒道:“聽說二皇子整個人趴在雪地中,身子凍得僵硬如石頭,是被活活凍死的。”
柳雨璃眸光淡淡,“那麼多的死法,他偏偏選了個最難熬的。”
陶恒接著道:“聽府兵說,事發當晚,他們聽見二皇子一直在喚瀟郎,可沈瀟然並不在京中,當晚也不曾出現過,二皇子像是產生幻覺,他的死也撲朔迷離。”
“產生幻覺?”千淩昱俊眉微皺,“應是日有所思,夜有所夢。”
陶恒點頭,“他的心結在沈瀟然身上,心結未解,這才會夢魘。”
“從未聽說過,夢魘會死人的。”柳雨璃一針見血。
陶恒微微愣神,猜測道:“難道他所見的不是幻覺,而是真的?”
“都是猜測罷了。”千淩昱神色如常,“二皇子已死,沈家倒台,即便他在京都,也不足為懼。”
柳雨璃隻覺得事情不簡單,珍妃的死,二皇子的死,沈瀟然或多或少都牽扯其中。
按理說沈瀟然如今的處境,定會遠走高飛,不再過問前塵往事,而他隱匿在京都之中,又是為了什麼?
難道是自己想多了?
柳雨璃不再細想,聽陶恒說著二皇子死後慘狀,她並沒有心生同情和憐憫。
自從二皇子倒台後,不少人關起門來是高興的,甚至還有人放起鞭炮。
尤其是疫病期間,因家中買不起高價藥,眼睜睜看著親人病死,無能為力的百姓;還有因科考徇私舞弊,求告無門的數萬寒門學子,以及賦稅繁重的農民佃戶,還有買不起高價鹽的窮人……
他們都曾深受其害,即便二皇子死得淒慘,也換不回來無辜慘死的親人,死去的人怎會死而複生?
柳雨璃算著日子,“快年底了,今年能過個團圓年了。”
短短一年時間,柳家姊妹三人先後都已成婚,今年是第一個熱鬨的團圓年,理當好好慶祝。
與此同時,震南將軍江影被皇上急召喚回,剛剛抵京。二皇子死後,朝中局勢明顯傾斜楚王,皇上召回江影,也是為了抗衡楚王。
如今楚王一家獨大,什麼都不缺,唯獨缺兵權。
皇上生怕江影再倒戈,所以將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,也好隨時掌控。
忠勇侯府江家設宴為江影接風洗塵,楚王夫婦、程清歌夫婦以及段翊夫婦皆收到請帖。
除此之外,江家還宴請了不少名門淑女,寓意明顯,是想藉此機會為江影尋一門親事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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