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自為之?”段翊脫口而出,“得過且過?”
千淩昱無奈擺手,“罷了,你也說不出什麼好話。本王還是見好就收吧。”
…………
當天下午。
程清歌入宮覲見,啟奏聖上,親眼目睹二皇子殺死沈丞相,並嫁禍給沈瀟然。
皇上隻覺得難以置信,連問幾個為什麼?
程清歌並沒有明說,因為有些話從沈瀟然的口中說出會更有說服力。
皇上下旨召見沈瀟然,要查問事情的來龍去脈,程清歌退至大殿一側。
片刻後,一道白色身影,由遠及近緩緩走進殿中。
來人正是沈瀟然,短短一天時間,卻憔悴了不少,他那雙桃花眼佈滿紅血絲,顯然是一夜未睡。
家中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故,誰又能睡得著?
沈瀟然立在殿中央,皇上凝眉問道:“沈家瀟郎,定西王世子說,是二皇子殺死的沈丞相,你是被冤枉的?”
“是……”沈瀟然眉心微動,他原以為程清歌是來落井下石的,沒想到……
他抬眸望向程清歌,眸底閃過一絲詫異。
程清歌下巴微揚,故作矜持,“本世子向來坦誠,不會顛倒是非黑白。”
皇上沉聲道:“定西王世子,把你所見的再說一遍。”
程清歌和沈瀟然向來水火不容,程清歌肯為沈瀟然說話,很是難得,想必是可信的。
程清歌又重複了一遍,“昨日我去沈家送禮,不料正好撞見二皇子奪走沈瀟郎的佩劍,又一劍刺死沈丞相。此事和沈瀟郎無關,他是被冤枉的。”
沈瀟然再次看向程清歌,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籠罩上一層複雜之色,眼前的一幕似夢非夢,似是又回到兒時。
他們幾個少年郎同窗讀書,每每被薛山長責問,都會互相打掩護,想著法的瞞天過海,後來總是一起受罰,挨手板,訓話罰站。
尤其是程清歌這個活閻王,簡直是學堂裡的鬼見愁,就數他最不聽話,最不服管教,常常被薛山長立為反面典型。
那時真好,年少輕狂,縱馬輕歌,肆意瀟灑。
越長大失去的就越多,承受的也越多,兒時的純粹和童真不複存在,仔細想想,還是想回到年少無知時。
“二皇子他為何要殺死沈丞相?”皇上的問話拉回了沈瀟然的思緒。
“回聖上,二殿下與我父親發生了爭執,情急之下,拔刀刺向父親……”
“發生了什麼爭執?”皇上有些想不明白,即便沈丞相併非二皇子的親舅舅,那也不該痛下殺手。
沈瀟然略顯遲疑,他並不想說出實情,一旦皇上知道實情,沈家幾十口人定會遭受牽連,死於非命。
“沈貴妃冒名進宮,是我父親的主意,父親犯了欺君之罪,二殿下想要我父親以死謝罪,父親他不願,所以……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皇上深歎了一口氣,他還未從沈貴妃離世的悲痛中走出來,無心顧及其他。
程清歌俊眉緊蹙,“紅公雞你……”
沈瀟然打斷他的話,衝他俯身一禮,“多謝世子爺仗義執言,多謝。”
程清歌對沈瀟然這突如其來的說辭有些始料未及,自己還是小看他的心智了。
他死到臨頭,還在想著沈家上下幾十口人,倒是重情重義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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