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兩眼空洞無神,就這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,像一具沒心沒肺的行屍走肉,毫無生氣。
這時,忽然湧入一群禦林軍,奉聖上旨意捉拿沈丞相,查抄沈家。
禦林軍來到偏院時,二皇子早已不知所蹤,隻剩下剛死不久的沈丞相,還有失魂落魄的沈瀟然。
禦林軍看著插在沈丞相胸口的梨花銀劍,不禁大驚失色。
那梨花銀劍是沈瀟然的貼身佩劍,此處又沒有旁人,定是沈禦史親手弑父!
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猶如巨石般重重地壓在沈瀟然的頭上,令他喘不過氣來。
他辯無可辯,也不想再辯,反正生無可戀,不如聽天由命。
一道紫衣從偏院側門閃過,隻留下幾盒珍寶放在原地。
沈家被抄,沈瀟然揹負上殺父之名,押入大牢。
這天晚上,毓秀宮中。
沈貴妃坐在窗前,望著跳動的燭火怔忪出神。
她那雙美眸中是無儘的幽怨,走到這步田地,她也不知該去怨誰,又該去恨誰。
殿門吱呀一聲響起。
康福走進來,直挺著身子稟報,“貴妃娘娘,珍妃怕你傷心過度,再憂思成疾,特來探望。”
沈貴妃眸光一凜,“我沒什麼好傷心的,何須她來探望?這個賤人想必是來看本宮笑話的!”
“娘娘有所不知,沈丞相已經死了……娘娘與丞相兄妹情深,怎會不傷心?”康福的嘴角揚起一抹不著痕跡的笑意,說出的話卻將沈貴妃推入穀底。
沈貴妃先是一愣,“你說什麼?誰死了?”
康福一字一句道:“娘孃的兄長沈丞相死了。”
沈貴妃胸口起伏不定,再也忍不住,瘋狂咆哮,聲嘶力竭地尖叫著問為什麼。
“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。”康福聲音冰冷,全然沒有了昔日裡的恭維和敬意。
沈貴妃那張精緻的臉上滿是瘋狂和絕望,聲嘶力竭地吼道:“為什麼!為什麼!”
康福居高臨下地看著沈貴妃,“娘娘,聽奴才一句勸,你再這樣失態下去,外邊的傳言即便不是真的,也成真了。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,也得為二殿下想想。”
沈貴妃傷心欲絕,“傳言?什麼傳言!”
康福試探道:“關於二殿下身世的傳言……”
沈貴妃瞬間清醒,立馬警惕起來,“胡說!你胡說!”
康福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,“是不是胡說,娘娘心裡最清楚!
珍妃娘娘備下安神湯,已經在外邊候著了。她是真心實意來探望你,娘娘可别不領情。”
“我不見!我不見!”沈貴妃意識到來者不善,不停地摔打著桌上的花瓶擺件,渾身充滿抗拒。
珍妃端著一碗安神湯,走進寢宮,望著披頭散髮的沈貴妃,勾起唇角,“正所謂患難見真情。娘娘在毓秀宮幽禁多日,也隻有妹妹感念娘娘昔日恩情,特來探望。”
“誰允許你進來的!給我滾出去!”沈貴妃將紫金香爐丟在珍妃腳下,怒吼道。
珍妃氣定神閒,仍一步一步朝她走去,“貴妃娘娘,這碗安神湯是妹妹親手熬的,待你喝完安神湯,我自然會走的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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