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首詩在文人舉子圈中廣為流傳,傳到了京都,更傳到了朝堂之上。一時間坊間百姓都在謳歌讚頌西涼王的豐功偉績,致使聖上對西涼王起了殺心。西涼王在凱旋而歸的路上,遭遇伏擊,受了重傷。這背後凶手,就在朝堂上。”
說到最後,柳雨璃秀眉微蹙,語氣也冷了下來。
柳洛塵聽得毛骨悚然,“這不是狡兔死,走狗烹嗎?”
“你前兩日問我為何善待陶恒,這便是我善待他的緣故之一。其二是,若能讓陶袁氏的死真相大白,把真凶繩之以法,我們的父親便能活命。”
“二哥有所不知,前世父親死後,姑臧縣又新上任了一位縣令,這個縣令和吳知州、曹通判、鄭刺史狼狽為奸,顛倒黑白,致使曹良逍遙法外。”
“陶恒氣不過,一紙訴狀,把縣令、通判、知州、刺史全都告了一遍,狀告這些官吏官官相護不作為。後來,陶恒還去京都告禦狀,可都石沉大海,沒有下文。”
“前世陶恒因這首詩名聲大噪,風頭剛剛過去幾天,便被丞相許薑上奏說是反詩,皇上正愁找不到地方發泄,便下令抄了陶恒的家。這中間隻怕涼州這幾個官員也脫不了乾係,為了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,要置陶恒於死地。陶恒被逼急了,回到涼州,屠了曹良滿門,殺了新上任的縣令,還有知州吳興。”
柳雨璃的這幾句話,聽得柳洛塵後背發涼,“可父親這次躲過了一劫,沒有含冤而死。那這被陶恒殺了的新縣令……就是父親了?”
柳雨璃面色凝重,微微點頭,“陶恒求告無門,許是被逼急了,才出此下策。所以,這次一定要讓陶袁氏的死真相大白,讓凶手繩之以法。隻有這樣,才能避免後邊的禍事發生。還有,等西涼王捷報傳來後,一定要攔下陶恒,莫在雲兮樓上作詩。這首詩是禍源,對西涼王,甚至對陶恒自己都絕無好處。”
柳洛塵這才恍然大悟,“原來如此,原來妹妹早已開始籌謀。是為兄愚鈍了。”
得知柳雨璃早有打算,柳洛塵這才稍稍放下心來。
“二哥,現下的當務之急是先去積香居找唐五郎,看他在醉心樓有沒有相熟之人,想辦法從何書生身上找到突破口。隻有找到此案的人證,鐵證如山,真相才能大白天下,曹良才會認罪伏法。我猜這些人證已被曹良收買,不然也不會閉口不言。現下這案子唯一的轉機,都在這些人證身上了。”柳雨璃面色凝重。
柳洛塵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,鄭重其事地往外走去,“我這就去積香居找唐五公子。”
柳洛塵出了家門,腳步飛快地往城門處的積香居走去。
剛進積香居不過一炷香的功夫,柳洛塵便被唐子寒一把揪到馬背上。
唐子寒也翻身上馬,策馬揚鞭,帶著柳洛塵往涼州城的醉心樓奔去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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