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淩昱行至案前落座,“皇侄該慶幸是本王派人將你抬進了田間,而不是在此怪罪本王。”
“此話怎講?”
“二皇子臥榻鼾睡不醒,被人抬走了幾裡地都渾然不知。若是換做居心不良之人,隻怕你早已身首異處,一命嗚呼。又怎會好端端地來尋本王興師問罪?”
二皇子不禁有些後怕,額頭冒出層層細汗,是啊,楚王竟然沒殺了自己……
千淩昱自斟自酌一杯,笑得雲淡風輕,“要怪也是怪你自己,太過粗心大意,沒有防人之心。這可是兵家大忌,二皇子還需曆練才是。”
“你。”二皇子吃了一個啞巴虧,被楚王這麼一說,到頭來還是自己的不對了。
他冷哼一聲,“皇叔向來巧言善辯,侄兒甘拜下風。”
千淩昱瞧著二皇子一臉狼狽的模樣,心中積壓許久的怒氣漸漸消散幾分。
“本王封任雲霄前輩夏侯淵為大司農,掌管天下籍田,負責征收田租等賦稅。二皇子,可有異議?”
二皇子心生不滿,“皇叔未免太過獨斷專製,封官之事,難道不用過問父皇嗎?”
千淩昱撥弄茶蓋,幽幽開口,“就算問你父皇,最後也得聽本王的,何必多此一舉?”
“你……”二皇子直直地盯著千淩昱那張深邃的眼眸,問道:“我真是愈發看不懂皇叔了,皇叔究竟想要什麼?”
若說楚王想要皇位,大皇子在太和殿謀反,楚王距離皇位僅差一步之遙,唾手可得,他卻不為所動。
若說楚王想要自己的性命,明明有殺自己的機會,卻偏偏不動手。
他究竟想要什麼?
皇位?富貴?權勢?好像都不入他眼,但他所作的一切,卻又是在架空皇權。
“本王想要的,你永遠都不會懂。”千淩昱眸光淡淡,起身往外走。
“皇叔。”二皇子斟酌再三,出言喚道:“我知皇叔並非無情無義之人,若皇叔肯不計前嫌扶持我上位,我定送皇叔半壁江山為謝禮,如何?”
千淩昱似是聽到天大的笑話,搖頭失笑,“我若想要江山,早已登基為帝,何必養虎為患?”
“皇叔究竟想要什麼?我都能給你,隻要皇叔肯助我一臂之力。”二皇子言辭懇切。
楚王在朝中的勢力地位,水漲船高,如今又有雲霄前輩出山輔佐,堪稱如虎添翼。
反觀自己,屢屢遇挫,停滯不前,揚州鹽稅的虧空遲早大白天下,在中州又民心儘失,再這樣下去,隻怕自己也要重走大皇子的老路。
倘若楚王願不計前嫌,出手相助,這是最快的捷徑,未來儲君之位非自己莫屬。
“可惜,本王要的,你給不了。”千淩昱的目光如湖水般清澈澄淨,淡泊出塵,“本王更不會與虎為謀,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二皇子衝他的背影喚道:“皇叔今日為何不動手殺我?如此大好良機,豈能甘心錯過?”
“自然是不甘心的。”千淩昱腳步微頓,冷聲道:“趁你還能喚我幾日皇叔,本王暫時不會動手,至於以後,就未必了。”
二皇子聽得一頭霧水,楚王此話是何意?自己為何聽不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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