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賦面露難色,“我……家中有點事,耽擱了。”
話音剛落,正巧店小二端著托盤,呈上佳肴美饌,那盤紅燒肘子放在桌中央,格外顯眼,“二位,請慢用。”
魏映雪早已饑腸轆轆,也不再追問白賦為何來晚的事,示意動筷,“先用膳吧,白公子請。”
白賦皺眉,“魏姑娘,這肘子……”
“很好吃的,你嚐嚐。”魏映雪夾起一塊肉,送入口中。
白賦眸底閃過一絲鄙夷,“姑孃家吃肘子,有礙觀瞻。”
“有礙觀瞻,你就把眼睛閉上,别觀瞻。”魏映雪直接反駁。
白賦啞口無言,沒料到魏映雪這般不留情面。
“魏姑娘,其實……”白賦看著魏映雪那張俏麗的臉,斟酌再三,再次開口,“聽說你們魏家有個不成文的祖訓?”
“不成文?怎麼不成文了?”
“就是男子不可納妾,必須得從一而終……”
“這成文呐!白紙黑字寫著呢,為何說不成文?”
“這……這祖訓可是隻約束魏家男子,不約束魏家女婿?”
“你自己都說是魏家女婿,為何不約束?無論兒子女婿,皆是如此。”
白賦眉頭緊鎖,“自古以來,男子都是三妻四妾,我白家六代單傳,怎能隻娶一妻?”
魏映雪“啪”地一聲放下筷子。
白賦心中一驚,魏映雪的潑辣刁蠻,他也略有耳聞,若真打起來,自己怕是隻有捱打的份。
隻見魏映雪捂嘴笑道:“都三妻四妾了,還六代單傳,看來這和妻妾多少無關,是男人不行。”
“你!”白賦強忍住怒意,瞧魏映雪這口無遮攔的樣子,遂問道:“魏姑娘可知什麼是三從四德?”
“不知。”魏映雪眼皮都沒抬,自顧自地吃飯。
白賦開始說教,“三從是女子未嫁從父,已嫁從夫,夫死從子。四德:指婦德、婦言、婦容、婦功,也就是品德、辭令、儀態、女工。”
魏映雪筷子一頓,“不愧是國子監的司業,說的真好,下次别說了。”
白賦一本正經,“我是在教你如何修身立德,做一個遵守婦道的女子。”
魏映雪並不接話,每次見到白賦都得給自己講一大堆道理,不能這個,不能那個,總之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,真是討厭!
若不是看在白家與自家是世交的份上,自己早一拳打的他說不出話。
這樣的男子,自己當真要與他成婚嗎?
魏映雪想起柳雨璃那日所說的話,覓得良配……什麼樣的人才算是良配?
白賦瞧魏映雪久久不語,“魏姑娘?你為何不說話?”
“你上次不是說食不言寢不語嗎?不記得了?”魏映雪沒好氣道,話不投機半句多,她本不想廢話。
白賦耐著性子,“這次是例外,下不為例。”
“那我就說了。”魏映雪放下筷子,“你所說的三從四德,全都是束縛女子的枷鎖。嘴上說著德行,實際上就是禮教束縛,壓迫女子,讓女子失去自己該有的光芒,對男子百依百順,逆來順受。
而你,不過一條不可納妾的祖訓,便覺得約束,那又為何把枷鎖強加到我的身上?”
白賦臉色鐵青,“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?别忘了,我們可是有婚約在身的,你不怕我悔婚嗎?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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