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阿孃親口告訴沈瀟然實情,也算是給他一個交代,做一個順水人情。
隻是沈瀟然這平靜出奇的反應,如同一灘死水,不起任何波瀾,實在是出乎意料。
…………
回到沈家。
書房中燈火還亮著,沈瀟然徑直走進書房之中,望著書案後的中年男子,“你是否該有個解釋?”
“我也需要一個解釋,誰來給我解釋?”沈丞相勃然大怒,將公文重重地放在桌上,“你母親一走便是十年,她可有給過我解釋?”
沈瀟然冷聲問道:“不是你和她大吵一架,逼她走的?”
沈丞相早有預料,看來沈瀟然已經見過喬阿孃,陶恒也確實在為沈瀟然做事。
“是她自己善妒,容不下妾室,怪不得旁人。”
“絕無可能!母親她向來寬和仁義,怎會容不下她?”沈瀟然攥緊拳頭,“其中定有其他的緣故!喬阿孃說,我母親當日在宮外等我下學堂,她為何又不見了?她還沒等到我,怎能,不見……”
沈丞相不以為然,“或許是她臨時又改了主意?覺得你是個拖累,所以棄你而去?”
“胡說!”沈瀟然嘶吼道:“母親絕不是你這種薄情寡義之人!”
“放肆!”沈丞相拍案而起,怒瞪著沈瀟然,沉默良久,又道:“喬阿孃的話不可全信,她是個見錢眼開的人,為父五百兩便把她給收買了,保不齊她又被旁人收買,故意撒謊。”
沈瀟然冷笑,“你總算承認,是你收買的喬阿孃來撒謊騙我!”
沈丞相的面色緩和幾分,“為父也是為了你好,瞧你費儘周折尋母,為父很是心疼,這才出此下策。”
“好一句為了我好!若真是為了我好,不妨告訴我母親離家的真相,還有母親的下落!”
“真相?你母親善妒,容不下妾室,負氣離家,這就是真相。”沈丞相面不改色,“至於你母親的下落……她有意躲著你,你就算找破天,也找不到。她信中所說,你也看到了,按她說的做,便是最大的安慰。”藲夿尛裞網
沈瀟然從懷中掏出信箋,“這信是你偽造的。”
沈丞相矢口否認,“為父是買通了喬阿孃不假,隻是想她把信轉交給你。但這信確實是你母親親筆所寫,你認識你母親的字跡,怎能有假?”
沈瀟然攥緊信箋,揉成一團,欲想撕個粉碎,雙手又忽然頓住。
他隻覺得眼前一片黑,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。
…………
次日,定西王府。
亭台樓閣,池館水榭,映在青鬆翠柏之中,柳雨璃和魏映雪穿過抄手遊廊,來到花廳。
柳清瑤早已備好茶點等候多時,“妹妹,表妹,你們可算是來了。”
“臣女見過世子妃。”柳雨璃和魏映雪盈盈一禮。
柳清瑤連忙起身扶起兩位妹妹,“你們這是做什麼?倒是見外了。”
“該有的禮數不能少。”柳雨璃眸光掃向花廳中的眾婢女奴仆,淺淺一笑,低聲道:“新婦剛進門,可不能壞了規矩。”
柳清瑤點點頭,衝夏荷吩咐道:“我和妹妹們說會兒話。”
“是。”夏荷身為陪嫁大丫鬟,最是眼明心亮,立馬領會話意,帶著眾婢女們退下。
花廳中隻剩下姐妹三人,也可說幾句體己話。
“大姐,程夫人可常來?”柳雨璃問道。
雖然程清歌出府别居在定西王府,與程太傅夫婦並不住在一處。可婆媳之間難免是要走動的,尤其是新婦過門,少不了要被婆母立規矩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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