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除此之外呢?沈家可有什麼事發生?”
“沈家……”喬阿孃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,“倒也沒什麼稀罕事,我記得那天是王妃側妃們搬離王府入宮的日子,沈貴妃特意來到沈家拜别丞相和夫人,說是以後入了宮,再見一面就難了。”
陶恒有些失望,單是喬阿孃說得這些,並不能夠證明沈夫人是死是活,更不能得知沈夫人的下落。
唯一能確定的是,沈夫人確實離開了沈家,而她在宮門外等待沈瀟然下學堂時,不知究竟經曆了什麼……
看來唯一知情的人,隻有沈丞相。
可要想從沈丞相口中得知真相,難如登天,罷了!還是先回京尋姑娘商量個對策!
陶恒帶著喬阿孃一家馬不停蹄地往京都趕,路上不敢有絲毫懈怠,生怕蒙麪人再捲土重來,好在一路上風平浪靜,並無波瀾。
幾日後,陶恒將喬阿孃一家安頓在京郊的莊子上,留下玄武和青龍等得力之人在暗中護著。
他一改鬍子拉碴的裝扮,潛入京都城。
次日清早,陶恒來到柳家。
柳雨璃聽聞陶恒從蘇州回來,特意起了個大早,簡單梳洗過後,便來到墨韻堂中。
“先生這些日舟車勞頓辛苦了,我命廚房熬了黨蔘烏雞湯,給你好好補補。”五⑧16○.net
陶恒起身道謝,又重新落座,春櫻和春生兩人識趣地守在廊下。
柳雨璃這才問道:“去蘇州如何?可有收穫?”
陶恒將喬阿孃的話全都轉述一遍,還有在蘇州遇上的蒙面刺客,也一併告知。
柳雨璃指尖輕點桌面,那雙秀眉微微蹙起,沉默良久,她緩緩開口,“沈夫人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“姑娘何以見得?”
“沈夫人臨走前,特意去宮外等沈瀟然下學堂,並沒有一走了之,她定是在意這個兒子的。既然在意,又怎會銷聲匿跡十年不見?這說不通。”
“會不會是受製於人?身不由己?”陶恒猜測道:“像沈丞相這種老謀深算之人,既然能脅迫自己的兒子,保不齊會做出别的什麼事來。他不是一直拿沈夫人的下落,來威脅沈瀟然嗎?”
“不儘然。”柳雨璃總覺得這件事透著一絲古怪,“若沈夫人真在沈丞相手中,沈瀟然何等聰明的人,這麼多年過去,他怎會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?”
陶恒有些聽不懂,“難道沈夫人不在沈丞相手中?”
“應該不在。沈丞相極力阻止沈瀟然尋母,是因為他知道最終是不會有結果的。他借沈夫人的信,來勸說沈瀟然父慈子孝,封侯拜相,順帶挑撥母子關係,讓沈瀟然對沈夫人產生誤解,從而放棄尋母。
他所做的這一切,隻是為了讓沈瀟然繼續為他所用,出謀劃策,扶持二皇子,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。
一邊離不開兒子,一邊喝著兒子的血。當真是狠心。”柳雨璃輕歎。
陶恒隻覺得匪夷所思,“這世上當真有這麼狠心的爹?為了爭權奪利,榮華富貴,哪怕自己的兒子也不惜利用?”
“世間之大,無奇不有。”柳雨璃眸光微冷,“在一些人眼中,權勢地位可淩駕於萬物之上。”
“若沈夫人不在沈丞相手中,又能在何處?”
“我說的不在,是不在人世……”柳雨璃的聲音極輕,卻聽得令人毛骨悚然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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