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道:“付姑娘快言快語,小生很是欣賞。隻是,小生一身清貧,怎敢入繁花?兩袖清風,怎敢誤佳人?告辭留步。”
言罷,柳洛塵轉身離去,徒留付春芝一人留在亭中。
次日,柳洛塵散值,剛走出翰林院,便瞧見一輛華麗的馬車橫行霸道地停在大門前,周圍人指指點點,議論紛紛。
在京都中膽敢這樣行事的,也隻有活閻王程清歌了。
果不其然,馬車帷幔掀開,程清歌鳳眸上揚,招手喚道:“二郎,過來。”
柳洛塵來到馬車前,鄭重其事地握住馬韁,將馬車趕到路邊停下後,這才不緊不慢地上了馬車。
程清歌一臉無奈,這個愣頭青,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,說話做事,永遠都是一板一眼的。
柳洛塵行禮道:“下官見過世子爺。”
程清歌眉毛挑起,“這裡又沒旁人,你何須行禮?”
柳洛塵指著自己的官服,一臉嚴肅,“下官身上穿著官服,並非便裝,禮數不能免。”
程清歌嗤笑出聲,“還真是龍生九子,各有不同。你們姊妹三人,你是太過循規蹈矩了些,小丫頭是太無法無天了些。如此看來,也隻有你大姐是個正常的。”
想起大婚那天,自己被一群孩童追著打,程清歌就氣的牙癢癢,簡直是奇恥大辱,隻希望小丫頭以後别栽到自己手裡,他一定得還回來!
“不知世子爺今日尋下官有何要事?”
“對了!”程清歌想起正事,言歸正傳,“你昨日與付尚書之女相看,為何走的那般匆忙?你向來是知禮數的,昨日是怎麼回事?”
柳洛塵不解,“下官已經把話說明,為何不走?”
“關鍵在於你說的話,你究竟是有何不敢?”程清歌想不明白,“不敢入繁花?不敢誤佳人?付家左不過是個尚書二品官,你還是定西王的小舅子呢,你怎能自卑到這種地步?”
“什麼?”柳洛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“我何時自卑了?呃……下官何時自卑了?”
“那你說的什麼一身清貧,又是兩袖清風是何意?人家姑娘都說不在乎門第懸殊了,你又何必庸人自擾?”
柳洛塵一時語塞,隻覺得頭疼不已,這下誤會大了!
“下官隻是自謙而已,藉故婉言拒絕,總得給人家姑娘留幾分薄面。”
“自謙……”程清歌輕揉眉心,“付家女還以為你太過自卑,覺得配不上她……這都是什麼事!真夠自作多情的!如此說來,是你沒看中付家女?”
“付姑娘很好,隻是不適合我。”柳洛塵也不否認。
“養尊處優的名門貴女大都是如此。”程清歌又問道:“昨日可是鬨了什麼不愉快?或者是……”
“不是的,付姑娘心直口快,沒有不好,隻是她並非我的意中人。”
柳洛塵解釋道,他可不想因為相看一場不歡而散,就在背地裡嚼人家舌根,壞姑孃家的名聲。
相見皆是緣,良言一句三冬暖,當初那位粉衣女子,也曾這樣溫暖過自己。
做個良善之人,定會有福報。
“罷了,那我派人去給付家回個話。”程清歌不再多問,又道:“待過兩日,再去相看一個姑娘,下次别再亂說話,以免引起誤會。”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