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丞相對此事也有所耳聞,再聽夜隱這般說辭,心中疑慮瞬間消散。
隻是還不等許丞相開口,夜隱冷聲道:“震天,送客。”
震天欲要上前,許丞相語氣緩和道:“閣主誤會了!我今日來沒有别的意思,隻是想尋閣主商量對策。”
夜隱冷冷開口,“商量什麼對策?本閣主可不願再做出力不討好的事。”
“說到底,未來儲君的預言出自國師之口,大殿下被罰,國師豈能坐視不管?”
許丞相瞧夜隱這淡然自若的模樣,更加篤定夜隱有應對之策。
大殿下的命雖然是保住了,但何時解禁,卻遙遙無期。
聽李全的話意,大殿下怕是出不來了。
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大殿下被終身囚禁在朝陽宮之中。
皇上為了保住皇位,不惜對親弟痛下殺手,保不齊還會做出别的什麼事來。
大殿下固然是未來儲君,可眼下局勢,實屬不利。
總之,都是儲君預言惹來的非議,不知究竟是福還是禍……
許丞相忽然有了主意,斟酌再三,開口道:“國師不妨說預言有誤,未來儲君並非是大殿下,也好混淆視聽,讓大殿下有喘息的機會,别再成為眾矢之的。”
“許丞相打的一手好算盤。”夜隱眸光一凜,“皇上若要治我欺君之罪,你可願替我去死?”
許丞相一時語塞,夜隱說話素來不留情面。
夜隱瞧著唉聲歎氣的許丞相,幽幽開口,“其實,丞相不必太過憂心。”藲夿尛裞網
許丞相抬眸,看來夜隱是有主意了。
夜隱眼角微挑,玩味十足,“大殿下是未來的儲君,早晚都要繼承大統。就算禁足又有何懼?無非是熬個幾年,皇位早晚都是大殿下的。”
“國師說笑了。”許丞相撇嘴道:“先帝仙逝,不過是不惑之年。如今皇上春秋正盛,怕是要再熬上二十年,也未必能繼承大統。
更何況,世事難料,二十年的風風雨雨,又會發生什麼變故?完全兩眼一抹黑。”
“丞相所言極是。可惜……”
“不知國師有何高見?”
“高見談不上。”夜隱薄唇微微勾起,“丞相前怕狼後怕虎,怕是難成大事。還是不說為妙。”
“國師但說無妨,本相絕不外傳。”
“我倒不是怕你外傳,我是怕你不敢。”夜隱那雙黑眸中閃過一道複雜之色,低聲道:“正所謂,富貴險中求。”
許丞相倒吸一口涼氣,故作鎮定,“還請國師慎言!”
夜隱神情自若,“我隻是想為大殿下謀的生路。本閣主夢中所見奄奄一息的金龍,或許玄機在此,大殿下能否繼承大統,全在於丞相。”
許丞相沉默不語,他對夜隱的話,既是意料之中,亦是意料之外。
意料之中,則是因為他也曾想過,若真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,不如放手一搏,總好過等死。
皇上對大殿下有所忌憚,並非一朝一夕,從熒惑守心的天象一說,大殿下便註定與儲君之位無緣。
未來儲君預言,更是將大殿下推到風口浪尖,皇上定對大殿下心生芥蒂,有所提防。
意料之外,則是沒想到夜隱竟毫不避諱地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,當真不把自己當外人。-
點擊彈出菜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