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來朝陽宮幫工的人多的是,死完一波還能再招一波,反正外人也不知內情,隻要工錢足夠高,總會有傻子來。
“砰——”地一聲巨響傳來。
緊接著,大門處的守衛跌跌撞撞地跑來稟報,“不好了!管事的!不知是何人率領一隊人馬闖進來了!”
張管事橫眉立目,厲聲問道:“是什麼人如此膽大包天!竟敢擅闖大殿下的府邸!”
“本閣主就是膽大包天。”
黑暗中,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幽幽響起。
眾人回眸望去,隻見一玄衣男子面色冷傲,手持長劍而來。
劍刃上的鮮血滑落,滴在地面上,渲染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。
他身後跟著一群黑壓壓的黑衣人,火把燃起,瞬間照亮朝陽宮的夜空。
他的俊臉一半被火光映得猩紅,一半則被暗夜籠罩,如同黑夜中嗜血的惡鬼,無人敢近,長劍所過之處,開出一條條血路。
一股淩厲的肅殺之意,籠罩在眾人頭頂,令人壓抑窒息。
張管事嚥了咽口水,大著膽子問道:“你……你要做什麼?這可是朝廷的地盤,這是大殿下的府邸。”
“聒噪。”夜隱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。
身後的黑衣人聞言上前,一掌將張管事拍暈過去,動作毫不拖泥帶水。
“去告訴大皇子,本閣主今夜到此一遊。”夜隱手持長劍,指著剛才報信的侍衛。
“是!是!”侍衛應聲後,拔腿就跑。
眾勞役們面面相覷,不知夜隱究竟是什麼來頭,居然這麼大的陣仗,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裡。
夜隱的眸光掃向勞役,語氣緩和幾分,“别怕,你們的命,我保了。”
他又衝身後的黑衣人吩咐道,“把城中的郎中都請來,給他們治病療傷。”
眾人心生感動,紛紛行禮道謝,有的甚至跪下。
“恩公,我們該如何報答你的救命之恩?”
夜隱開口,“無須報答。隻要把你們在朝陽宮裡的所見所聞,如實說出去就好。”
“是!”
眾人連連點頭,他們定會將朝陽宮裡的惡事昭告天下,也要為死於非命的父老鄉親討個公道!
…………
天矇矇亮。
沈瀟然回到沈家,正巧遇到準備上朝的沈丞相,“怎麼無精打采的?”
沈瀟然滿臉疲憊,顯然一夜未閤眼,“正好,我有話要說。”
“都先退下。”沈丞相揮手屏退奴仆,遂問道:“可是人蔘的事?”
他現在最關心的隻有人蔘。
“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人蔘。”沈瀟然眉眼一片冰涼,“這差事我不做了。”
“什麼?”沈丞相神色一僵,“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?”
“我知道。”沈瀟然語氣篤定,“我勸你不要再打人蔘的主意,也别再做傷天害理的事。”
“混賬!”沈丞相指著沈瀟然,怒道:“你不想見你娘了嗎?”
沈瀟然嘴角揚起一抹苦笑,“壞事做儘,我還有何臉面見她?”
沈丞相語氣放緩,故技重施,“你孃的下落,難道不想知道了?”
“以後,不要再拿我娘來威脅我。”沈瀟然感覺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什麼緊緊攥住,頃刻間,收縮成一團,密密麻麻針紮般的痛。
“你不配提她,我也不會再任你擺佈。”
他那琥鉑色的瞳孔中儘是壓抑的怒氣,“除非,你想失去我這個兒子,沈家唯一的血脈。”
“總算露出你的狼子野心了!”沈丞相一陣胸悶氣短,“你的幼弟就是你害死的!”
沈瀟然攥緊手心,冷聲道:“再說最後一遍,他不是我殺的。”
“你和你娘一樣蛇蠍心腸!”沈丞相厲聲嗬斥,“給我滾!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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