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父怒目圓瞪,“我失去的可是我的女兒,你們妄想息事寧人,連一點誠意都沒有!要麼就報官,要麼就抵命,這兩條路,你們自己選!”
柳學章沉默良久,隻好忍痛割愛,吐出幾個字來,“五千兩,再多我們也拿不出來了。”
婢女連忙跑去賬房支銀子,一共呈上五千兩銀票。
何父何母仍不為所動,邵佩拿起銀票,塞進何母手中,苦口婆心地勸說老半天,“做人留一線,來日好相見。這些銀子是我們的心意,你們就收下吧。”
柳明鬆跪在何父何母面前,自扇耳光,哭著哀求道:“我知錯了!是我對不起素素!還請嶽父嶽母寬恕,别帶我去見官!日後我定待你們如親生父母一般,替素素儘孝!”
他仔細回想著昨晚的事,打素素是真,設計坑害柳洛塵也是真,若真對簿公堂,他還真沒有勝算。
後來,自己被打暈過去之後,他實在是記不起來了。
隻是沒想到,何素素竟會跳河自儘,真是萬萬沒想到!隻能自認倒黴了,隻可惜了這五千兩銀票……
何父冷哼一聲,“得了吧!你包藏禍心,誰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害人心思!”
柳雨璃瞧著火候也差不多了,出言提醒,“伯父,你消消氣,當務之急,還是讓素素姐入土為安的好。”
何父與柳雨璃互相對視一眼,隨即歎道:“我可憐的女兒啊!”
“我們走吧!把女兒的遺物也收拾收拾,一併給葬了。”何母衝何素素的陪嫁丫鬟吩咐道。
“是,夫人。”小丫鬟應聲跑走。
不過片刻,何素素那原本就已經收拾好的行李,擺放在院子裡。
何父何母互相攙扶著往外走,淚眼婆娑的,令人心疼。
柳學章衝邵佩使了一個眼色,邵佩心領神會,連忙喚住何父,“親家公,既然素素要入土為安了,那不妨把身後事都給料理了。”
“你儘管說。”何父腳步一頓,轉過身來,似是早有準備。
“素素畢竟剛嫁過來不到一年,又無子嗣的,就别入族譜了。”邵佩小心翼翼地試探道:“也免得以後麻煩……素素就葬在你們何家吧。”
何父點頭,“我正有此意。”
“還有……”邵佩看著何父的臉色,再次開口,“既然素素死了,不然寫份和離書。明鬆還年輕,以後還是要續絃的,這占著明鬆的亡妻之位,影響不太好……”
“你們柳家當真是狠心。”何父冷笑一聲,眸底滿是失望,“你們可别後悔!”
邵佩賠著笑,示意柳明鬆寫下和離書。
柳雨璃冷眼旁觀,嘴角微微上揚。
自己當真是沒有看錯大伯,以大伯孃的心思可想不瞭如此周全,定是大伯在背後出謀劃策,拿大伯孃當槍使,大伯向來隻會裝好人。
事情實在是順利的令人難以置信。
對待長房,就得這樣不按套路行事,把他們的後路堵死,讓他們退無可退,才會占其上風。
與明事理的人講道理,與耍無賴的人玩手段。
何父替何素素在和離書上簽字畫押,“我何家女不再是你柳家媳,從此你我何柳兩家,井水不犯河水,一别兩寬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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