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洛塵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是啊,祖母,氣大傷身!您彆氣壞了身子,就不值當了!”
柳雨璃聽著父子倆的話,嘴角掛上一抹冷笑。
父親和兄長雖然都是在好心哄勸祖母,但實則沒人替母親魏雲錦說上一句公道話。大家好像對於祖母黃氏苛待辱罵母親的事,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柳雨璃再看看魏雲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,還用帕子緊緊捂住嘴,強忍著不敢哭出聲,便心如刀絞。
母親的身子不好,跟平日裡受的這些窩囊氣也是有很大關係的,換做誰整日被别人言語中傷,譏笑辱罵,身子也好不起來。
曾經的自己遇到祖母都像老鼠見了貓一般繞著走,因為全家都很怕祖母,父親對祖母的話更是言聽計從。
不管祖母說得對或不對,哪怕自己的妻子孩子受了委屈,父親對祖母仍畢恭畢敬,隻為那一個孝字!
曾經父親在她們面前說得最多的話就是要孝順長輩,要尊重敬愛祖母,不可忤逆。
當時自己還小,不懂是非對錯,隻知道聽話,再看大姐和二哥也都很敬重祖母,自己有樣學樣也很尊敬她。
如今看來,父親是愚孝,從而導致的全家都跟著愚孝,導致祖母的氣焰更加囂張,更加無法無天!家裡人早都習以為常,沒有人真正的心疼母親,也沒有人真正在乎母親的感受。
唯有大姐是敢怒不敢言,而二哥他那直性子估計也想不到這一層。
真正值得敬愛尊重的長輩應該是像程太後那般慈愛溫和,如同沐春風般的溫暖善良。
不說祖母黃氏如何像程太後那般全心全意地疼愛子孫後代,殫心竭慮地為子孫操持。
最起碼,柳雨璃是從沒感受過祖母黃氏一絲的愛意,反而隻覺得黃氏對她們母女三人充滿了厭惡和惡意。
這不對勁!全家都不對勁!尤其是祖母黃氏,最不對勁!
柳家被抄家後,黃氏就不見了,聽說像是跟著柳家三房過日子了,後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……
柳雨璃掀起車簾,伸出腦袋,上下打量著車外這位拄著柺杖,氣宇軒昂的老夫人黃氏,輕聲道:“祖母,爹爹剛到涼州,您就這般大呼小叫,隻怕是要影響爹爹的官聲啊!”
柳文傑一聽,連忙環顧四周,隻見周圍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,個個伸著腦袋往馬車這邊看。
柳洛塵暗中拉了一下柳文傑的衣角,柳文傑隨即反應過來,點頭哈腰道:“母親,您先回馬車上,消消氣!我等會兒要帶雲錦和孩子們去西涼王府拜見王爺,您不然先行一步。”
“什麼?!你這是要趕我走?”黃老夫人橫眉怒目,柺杖重重地砸在地上。
“不是不是,兒子怎敢?兒子是體貼母親一路舟車勞頓辛苦,不忍母親再折騰著去王府奔波,所以才請母親先行一步。”柳文傑扶著黃老夫人,耐心地解釋道。
黃老夫人氣兒順了不少,被柳文傑攙扶著回到她自己的馬車上。
她坐的馬車可比其他兩個馬車寬敞多了,她獨自一人坐那輛寬敞舒適的馬車,而生著病的母親,卻還和父親擠在狹小的馬車裡,真是諷刺。
柳雨璃冷眼看著這一幕,隻覺得好笑。黃老夫人脾氣能這麼蠻橫,說到底都是父親自己一手慣的,怪不得旁人。隻可憐她的母親堂堂兵部侍郎之女,卻平白無故受這麼多委屈!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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