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是想到這裡,柳雨璃的心一陣抽痛。
“王爺剛立下戰功,便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,當叛軍誅殺。”
柳雨璃心情沉重,“可笑的是,皇上怕惹人非議,把王爺的死歸咎在匈奴的頭上。”
陶恒不解,“皇上何必多此一舉?”
柳雨璃眸底一片冰涼,“王爺赤膽忠心,錚錚傲骨,立下不世之功,世人定不信西涼王謀反。
皇上無法自圓其說,又忌憚王爺戰功顯赫,所以對外宣稱西涼王為國捐軀,戰死沙場……這樣既除了西涼王,又可避免民心動盪。”
“得民心者,得天下。”陶恒歎道:“皇上怕失去民心,又忌憚王爺,所以自導自演了一出大戲,瞞天過海,賊喊捉賊,置王爺於死地。”
“王爺當真死了?”
柳雨璃始終覺得王爺還活著,這是撐著她挺下去的唯一希望。
“當真。”陶恒點頭,“雷二親眼所見。”
柳雨璃沉默許久,黯然傷神。
容楚一生清明,無愧於心,對國家儘心,對皇上忠心,本想收複西域,以保邊關數年太平,卻不曾想,此番立下的不世之功,居然成了他必死的原因。
容楚原打算此戰凱旋,便解甲歸田,抽身隱退,不再捲入朝堂紛擾。
小小的期望,卻成了終其一生的奢望。藲夿尛裞網
他們都容不下王爺,無一人容得下一位忠臣良將。
容楚之死,究竟是誰的過錯?
是皇上,是大皇子,亦或者是二皇子,甚至是滿朝文武。
當然還有自己,是自己太過仁慈,縱得他們處心積慮的要了容楚的命。
那個被扣上叛軍罪名的少年將軍。
那個兵臨城下萬箭穿心的西涼王。
那個至死都未踏上國土的千鳳國戰神。
他命不該絕……
而該死的人,卻還活著。
陶恒看著少女那雙如寒冰般的眸子,後背有些發涼,從未見過姑娘這樣的眼神,眸底滿是冷意,沒有一絲溫度,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姑娘……”陶恒突然想起一事,“聽聞西涼王死後,江影意誌消沉許久,終日飲酒買醉,不知為何?”
“前車之鑒,後車之戒。”
柳雨璃收回目光,冷聲道:“别忘了,江影統領南海水師,王爺今日的下場,保不齊就是他的明日。”
前世江家也是因皇上的猜忌,不得善終。
王爺此番遭遇,定給江影敲響了警鐘,所以他才會意誌消沉。
陶恒試探問道:“王爺的死,江影絕非無辜,姑娘可要對江家動手?”
“冤有頭債有主,江影忠於皇上,不過是聽令辦事。”柳雨璃心思一沉,“罪魁禍首不是旁人,而是皇上。”
陶恒倒吸一口涼氣,“難道姑娘要……”
柳雨璃美眸微眯,默許了陶恒未說完的話。
她要覆了皇權,讓他們通通為容楚陪葬。
前世的路,既然又要重走一遍,她不會再心慈手軟。
隻是今世沒有程太後相助,萬事隻能靠自己了。
得民心者得天下嗎?
柳雨璃眼尾上揚,算著日子,距離前世的災難,不足一個月。
她要藉此機會把那些黑心肝上蒙的遮羞布,全都撕扯下來,暴露在世人面前。
柳雨璃美眸流轉,看向陶恒,“現下有一件事,需要你替我去做。”
“姑娘所托,陶某定當儘力。”陶恒眉目肅然,鄭重其事。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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